沈澤蘭蹙眉,再次靠近。
謝陽曜又退無路可退了,他已經退到坑邊。
沈澤蘭站起身,正想提醒他背后有水坑,他警惕地又往后退,“噗通”一聲,掉進坑里,水花四濺。
沈澤蘭“”
沈澤蘭眼神復雜。
謝陽曜濕漉漉地從水里爬了起來,衣服往下直滴水,額前幾縷碎發更是貼在了臉上,看起來異常狼狽。
搞得好像自己欺負了他。
沈澤蘭身體不舒服,他感冒從不發燙,摸了摸有些疼痛的額頭,坐回原地,決定給對方一些時間緩緩。
一醒來,別人便要你做他相好,確實有點難以接受。
如此想著,他洗了手,拿起木刀,分割兔肉。
這只野兔在此地,或許是沒有天敵,無憂無慮,長得極其圓潤,現下剝了皮,也很有分量,肉摸著極厚。
沈澤蘭擔心,不將兔肉分割薄一點,架在火上,烤不熟。
謝陽曜抬眼觀察他,見他專心致志分割兔肉,似乎放棄了要自己做男朋友,暗中舒了口氣。
抬手摸了一把臉上的水,他脫掉濕透的外衣,鋪于暴露在太陽底下的碎石之上,僅僅著里衣,盤坐在陰涼地,擰著濕潤的頭發。
他墜落于此時,體內靈力就耗空了。
雖然許多方面一如從前,例如身體強悍度、無需吃喝,使用神識等,但不能飛天遁地,使用各種術法,連隨身攜帶的儲物戒都打不開。
如果能打開儲物戒,他便要換了這身破爛衣服。
九州少主沒穿過破爛衣服。
兩人沉默著,做自己的事。
沈澤蘭很快分割好兔肉。
他畫了張火符,將之前收集的干柴,抱了一些出來,堆在一起,而后在干柴兩側插上兩根帶分叉且同樣高度的樹枝,點燃干柴,將用削好的木棍穿起的兔肉,架在上面。
做完這一切,他看向謝陽曜。
太陽很大,對方的頭發已經干了,身上的衣服也干得差不多了。
他雙手自然搭在膝蓋處,半支著一條長腿,看著前方,應該是在思索如何離開崖底。
沈澤蘭給火上烤著的兔肉翻了個身,道
“唯一一條離開此地的路,被一條河流霸占了。河流湍急,暗潮涌動,我也不知道里面有沒有東西。”
“你體內毫無靈力,在攢足靈力前,最好不要嘗試通過河流離開此地。”
謝陽曜道“蘭道友,你是為何會到此地”
沈澤蘭淡淡道“雨夜趕路,不甚從崖上跌落于此。”
見對方露出詫異的神情,轉移話題,道,“此處名叫百眼鬼崖,據說崖底有百眼鬼,不過跌落此地數日,也沒有看到什么百眼鬼,應該只是謠傳。”
謝陽曜聞言,擰起眉頭,目光微沉。
沈澤蘭道“這么久了,還不知道友姓甚名誰。”
謝陽曜松開眉頭,坐到沈澤蘭對面,道“姓姚,家中排行老五,所以叫姚五。”
沈澤蘭心道,便知這青年不是謝bkg。
劇烈的火焰很快烤焦直接接觸火焰的那面兔肉,他將兔肉又翻了個面,道“這樣說來,你家里人還挺多。”
謝陽曜撫平衣服破損處,黑色眼睛被火光照得異常明亮,他額角有些汗水,微微一撩,道“家中人確實多,我都記不清哪些兄弟姐妹的名字。”
看來對方出生于世家。
世家多為人口眾多的大家族,枝繁葉茂,記不清族中兄弟姐妹的名字,再正常不過。
沈澤蘭輕聲道“方才與姚道友所說之事,考慮得如何了”
謝陽曜頓住,他離火堆遠了些,準確來說,是離沈澤蘭遠了些。
“蘭道友,我確實不能做你男朋友。你換個要求可好奇珍異寶,門派推薦,皆可。”
話音剛落。
木刀刺穿兔皮,插于地面,直挺挺立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