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尊,星云宗擴張一事,不應此刻問我看法,您應有它事同我說。”謝陽曜說。
“你且說說是什么事。”
謝陽曜思忖幾息,道“可是關于王追云”
“倒是聰慧。”
“除此之外也想不到其它事情。”
謝東池坐下,眉宇凝著淡淡的陰暗,過了許久,方才道“如你所求,給了他機會,但他不中用,本尊徹底寒心,只能對不起王家了。卷卷,暗中處理了吧,不要讓他太過痛苦。”
雨水自房頂檐口流出,噼里啪啦地砸于排水溝。
房內氣氛壓抑,謝陽曜指腹摩挲著杯身,問道“王大護法那頭怎么辦畢竟王追云是他唯一的直系親屬。”
“依你看,王勤可有參與此事”
“不敢妄言,不過追云如此行事,若說王大護法不知情,卻也不妥。”謝陽曜回答。
謝東池道“王勤,本尊會好生審問。他年事已高,且勞苦功高,倘若真的摻合了此事,顧忌舊情,我想從輕處理。但此事涉及你,也要問問你的意見,以免父子隔閡。”
謝陽曜搖頭,道“父尊,我沒有什么意見,您隨意。”
“極好。”謝東池雙腿交疊,十指交叉,隨意擱在膝上,側目朝謝陽曜看去,“另外還有一件事要同你確認。”
“父尊且講。”
謝東池道“你當真想好了要走鬼道”
對方會問出這樣的話,自在預料之中。
謝陽曜反問道“父尊已然確定澤蘭就是水之靈珠,何必再問這話前些日子同父尊說起,尋不到水之靈珠便走鬼道,父尊可是想著什么重要的事情,走了神,沒有聽清”
謝東池聞言,怒極,冷笑道“卷卷成婚了,膽肥了,也敢調侃父尊了。”
謝陽曜笑道“兒臣不敢。”
謝東池冷笑一聲,道“你有什么不敢”
謝陽曜朗聲道“父是父,子是子,子調侃父,豈不是目無尊長”
謝東池笑罵一句,不與他計較,正了色,“本尊希望你好好考慮。”
“心意已決,萬望成全。”謝陽曜站起身,恭恭敬敬半跪在地。
“你”
謝陽曜將腦袋垂得很低,額頭幾乎貼著堅硬地板,他一字一句,鏗鏘有力道“九州混亂時,您同母后被困冥城,前云州州主要您將母后送他做侍妾,方可出兵營救,您為何沒有同意我同您那時,有何不同請您不要再多言,祝兒子心想事成罷”
謝東池仰天大笑,笑聲響徹云霄,整個浮云仙山都被驚動,李總管撥開義子,擰起眉頭,不住往大廳張望。
“不愧是本尊兒子,有骨氣,本尊尊重你的選擇。”
謝東池站起來身,拂袖一揮,扶起前者,重重拍向對方肩膀,“接下來的幾年,好好享受。”
謝陽曜輕輕笑道“多謝父尊,不過,父尊,我沒
有那么多時間了,待我走后,望你替我照顧好澤蘭和孩子。”
謝東池心下重重一沉,以冷冽目光詢問謝陽曜此話何意。
謝陽曜解釋道“澤蘭體內有大江寒精,它與澤蘭融成一體,兩者之間,只能存活一個。
“前段日子,大江寒精受到重創,加之陽氣壓制,故而不能同澤蘭抗衡,轉而將注意打到孩子身上,妄圖奪舍。
“翻查過各種古籍,也詢問過無數名醫,包括醫圣,皆無辦法在這種情況下保住孩子。
“不得已,想出在孩子能夠脫離孕囊活下來的狀態時,利用赤日之象達到頂峰,產生的強烈火炎與陽氣,探入澤蘭腹部,進入孩子身體,徹底鏟除大江寒精。
“我同孩子有血緣關系,此法雖會傷到孩子身體,但用九重瑾花護住心脈,養上五個春秋,便能恢復正常,如同正常孩子一般成長。
“至于我,少活幾年也無所謂,我會修鬼道回來,以此換孩子性命,自覺很是劃算。”
謝東池聽罷,也不知是氣的,還是悲的,指著謝陽曜,道“你這臭小子為何如今才同我說此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