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想好如何同父尊說。”謝陽曜回答,“還請父尊不要怪罪醫圣等人,是我命令他們不許將此事外泄,否則殺無赦。”
“謝卷卷罷了,既已說尊重你的選擇,本尊定不會出爾反爾。”
謝東池甩袖走了。
“父尊圣明,恭送父尊。”謝陽曜彎腰拱手道。
李總管撐傘而來,風雨均避開素傘,快速砸于地面。他垂下腦袋,恭恭敬敬給尊主打傘。
謝東池走入傘下,朝前走了幾步,忽而停下腳步,詢問謝陽曜,“沒將你的打算告知澤蘭”
“他有身孕,擔心刺激到他,不敢言。”
謝東池道“赤日之象達到頂峰時,便是你的死期,那時,孩子僅僅是達到能夠脫離孕囊活下來的狀態,還不足月,所以,澤蘭那時還不會生產,你若全心全意為他與孩子考慮,便不要同他說此事了。
“我將會對外宣傳派你去了妖湖,鎮壓因血月而暴亂的妖群,待到孩子出生了,他養好了身體,我會告訴他,你的現狀。”
謝陽曜怔愣。雨水敲擊耳膜,巨大的響聲猶如雷音,震得人腦袋劇痛,定住心神,他上前幾步,行至臺階,感激道“多謝父尊,勞父尊操心。”
謝東池微不可聞地自鼻腔呼出一口氣,帶人離開少主府。
謝陽曜立在原地,沉思數息,大步走出少主府。
“王追云現在何處”
貼身侍衛緊隨其后,聞言,當即命人查了王追云的行蹤,回道“聚元齋,跟幾個公子哥打牌玩兒。”
謝陽曜道“轉告他,我在凈天池等他。”
貼身侍衛跟隨少主多年,自是聽出其中不同尋常,不敢揣測上面的心思,應了下來。
王追云告知謝東池,自己的猜想前,便猜到謝陽曜會因此找他麻煩,笑
了一聲,將牌一甩,前去赴約。
抵達凈天池時,已是半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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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陽曜坐于凈天池池邊涼亭內,正在煮茶,他垂著眼簾,無端透出幾分冷意。
王追云幾步行至亭內,道“找我什么事半夜三更,你怎么不去陪沈少主。”
謝陽曜抬起眼簾,看他一眼,笑道“坐。”
王追云當即就坐了下來。謝陽曜見狀,沒有再說什么,專心致志煮自己的茶。
王追云本以為他是興師問罪,卻不料對方遲遲沒有發作,心生不妙,逗了兩下池中墨魚,站起身就要走。
謝陽曜道“急著去哪里我有個事情想問你。”
“你真是的,早不問晚不問,偏偏這個時候問。”王追云壓下不妙之感,又坐了下來。
謝陽曜給他倒了一杯煮好的茶,道“你同我父尊說那些話做什么”
終于興師問罪了。
王追云安心下來,端起茶杯,拂冷茶水,喝上一口,認真道“你也別怪我,我只是太在意你。”
“是嗎”
“你我多年兄弟,我難道會害你你要生氣,我也沒有辦法,我只是做了我覺得正常的事情。”
謝陽曜對此不置可否,他喝完一杯茶,緩聲道“明天一早,你去蠻荒吧,我派人送你。”
王追云瞳孔微縮,轉而怒道“你瘋了為了個男人,這樣對一心一意為你著想的好友蠻荒那地去了,我還有活路嗎”
謝陽曜放下茶杯,道“距離天亮只有三個時辰,好好跟在乎的人告別,我就先走了。”
“謝陽曜,你站住”王追云咬牙切齒道。謝陽曜已然消失,他抬腿要追,被謝陽曜的貼身侍衛攔住了。
事到如今,他還有什么不明白,臉上浮現一絲后悔,卻又很快被仇恨取而代之,倘若當年不是為了保護謝陽曜,他的親人怎會早早離世
好罷好罷謝陽曜,你等著,我遲早會從蠻荒回來,屆時便是你的死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