殊不知,此去便是不歸路。
“回來好晚。”
燈火晦暗,謝陽曜以為沈澤蘭睡了,屏住氣息,小心踏入房間。
方進了房,滿室燈火驟密,傳來這樣一句話,抬首探去,層層疊疊的床簾放了下來,對方還未休息,坐在床榻之上。
“怎的還沒休息”
謝陽曜未加多想,掛起床簾,眼前豁然開朗,只見沈澤蘭又換上成婚那日的喜服,眉心花鈿與眼角貼著的飾品的色澤卻與當日不同,都是耀眼的金色。
仔細看,原來是金箔所制。
這樣一來,比成婚當日更為艷麗。
謝陽曜稍微失神,反應過來,俯身捧住對方的臉,道“我就是隨口說說。”
沈澤蘭臉上疲倦早就在看到他時就散去,握住他的手腕,笑道“喜歡嗎”
“喜歡。”謝陽曜呼吸滾燙,一寸寸掃過掌中每一寸皮膚,“
特別喜歡,你費心了。”
“卻也不費心,只是以為你回來得快,匆忙收拾,尋不到同婚禮那日一般的晶石與花鈿,挑了個旁的補上,但愿不違和。”
“有過之而無不及。”謝陽曜答道,張口輕咬前者唇瓣。
沈澤蘭輕輕喟嘆一聲,揚起了頭,方便對方張驅直入。彼此的氣息早已熟悉,無需多禮,便熾熱地雜糅在一起。
身體被對方熨燙得滾燙,兩人額頭貼著額頭,低低喘息。
“同我說句實話。”沈澤蘭抬指扣住對方后腦勺,輕按兩下,頭發絲滑,手感不錯,“打算怎么救謝毓赤日之象暫且不說,時日還早。”
“天機不可泄露。”
“莫非其中有我不能接受的東西”
“時機到了,自是知曉。”謝陽曜大指拇摩挲兩下前者眼角碎金,輾轉摸入散亂衣間,沒過隆起腹部,設下防止腹中孩子感知到外界動靜的術法,輕輕按揉對方敏感之處,“現在有個無理請求,還望同意。”
沈澤蘭呼出的氣體宛如云霧,他將低吟壓于喉間,手指纏住對方幾縷頭發,用力一拉,“謝少主,別跟我玩什么轉移話題,惹著我了,你見不到明日太陽。”
“如此心狠”
“如此心狠。”
謝陽曜反倒笑了,道“不同你坦言自有我的顧慮,你我既為道侶,彼此之間,莫非沒有理解、信任”
這話說得著實歹毒,卻也令人安心。沈澤蘭手上松了力度,放開對方頭發,,一面親吻對方鋒利的眉眼,一面示意對方收回自己不老實的爪子。
“自你有孕之后,我就碰過一次。”對方道。
“你還想如何一次便也夠了。”
“那次喝醉了,不曾有什么印象與感覺,做不得數。”
“我說做事就做數。”
對方心不甘情不愿,口上故意道“道侶說什么便是什么。”說罷,收回手,玩得一手以退為進的手段。
沈澤蘭早就察覺對方習得這手好手段,可溫情暖意令他昏了頭,忘卻了羞恥,聲音微啞,道“罷了,你來吧。”
謝陽曜如愿以償,在這無盡愛意之間,卻沒有多少歡喜,硬生生生出無盡的不舍。掩藏妥帖,細細品嘗這塊柔軟的特產,齒間盡是清甜的奶香,待奶香隨著時間推移,入了腹部,馥郁花香撲面而來,叫人欲罷不能。
沈澤蘭瞌上眼睛,如墜火海,難耐無比。
面前這人著實令他不適,天生就有的趨利避害讓想要拍開對方,可又舍不得,說來這等親密舉動其實也有舒坦之處。
壓抑不住的破碎聲音溢出,他探手想要扣住對方肩胛骨那處皮膚,卻也不舍劃傷對方,轉而攥緊雙拳。
手指攥得太過用力,以至于骨節泛白,修剪得當的指甲在手心映出幾個月牙兒。
兩人側臥于床榻,謝陽曜一抬頭,余光便瞥見這一幕,他撥開前者的雙手,十指相扣,扣住了對方的手,嗓音帶著叫人沉溺的欲望,
道“澤蘭,放松一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