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家足足花了兩個小時才將房間全部修復好。
拜好感度所賜。
岑安一整天心情都不好。
他整整一下午都在201躺尸,直到晚餐時間才下樓去餐廳。
黑色大鐘準時發出尖銳的聲響,刺得人耳膜生疼。
不多時,蘭斯頓夫人和公爵從幽深的走廊內現身。
心情極差的岑安暗暗磨牙。
自己肯定要找個時間把它的鐘舌給掰了不可
長條桌正中放置的生銹燭臺上僅剩四支蠟燭在跳躍著慘淡的火光。
岑安落座前瞥了眼燭臺,頓時咯噔一聲,心生不妙。
他們剛進副本時燭臺上共六支蠟燭,和玩家人數對等。
西裝矮胖男萬富山死后,蠟燭滅了一支。
眼下又滅了一支。
代表了什么意思,一目了然。
岑安猛地抬眼掃向長條桌。
巧的是鐘閻也在此時看了過來,兩人隔著長條桌視線相接,霎時間明白了對方眼里的意思。
柳燕死了
這時坐柳燕身旁的傅強也后知后覺地發現了這一點。
他瞪圓了眼看向鐘閻,見鐘閻正看著岑安,便又跟著他的視線看向岑安。不一會兒,劉明華也意識到發生了什么,同樣把視線投向了岑安。
同時被三人打量的岑安只覺如坐針氈,默默低下了頭。
這頓晚飯大家吃得都索然無味,等nc離開餐廳后,傅強像憋了口氣,急忙問道“姓柳的小姑娘該不會、不會”
傅強話沒說完,但大家都理解他的意思。
“去205看看。”
鐘閻率先起身直奔二樓。
205的房門緊緊閉著,一股難聞的血味透過門縫飄至鼻尖,鐘閻眸色漸漸沉下去,他擰了擰門把手,門鎖了擰不開。
他正想找什么工具把門破開,忽地聽見身后傳來句弱弱的聲音。
“我、我有斧子。”
說話的是岑安。
鐘閻回頭看去,只見岑安遠離他們站在201門前,在他手里拎著把生銹的斧子,形狀大小和管家每晚查房用的那把倒有九分相似。
鐘閻默默地想
說不定這就是管家那把
很有可能是上午管家給201修門時,岑安從管家那“借”來的
岑安站著沒動,并沒有把斧子送過去的意思。
傅強趕忙小跑過去,從岑安手里拿了斧子交給鐘閻。
鐘閻掂了掂沉甸甸的斧頭直接對著門鎖劈了下去。
只一下。
門鎖就被劈變了形。
鐘閻一腳踹開房門,伴著吱呀的刺耳聲響,205房間內的場景毫不掩飾地暴露在幾人視野中。
鐘閻當即皺緊了眉。
劉明華捂著嘴發出聲干嘔。
傅強被這血腥的一幕嚇得直接跌坐在了地上。
床單和地板上到處是快干涸的褐紅色血跡,柳燕死狀凄慘,以痛苦奇詭的姿勢橫尸在床上,臉皮像是被什么尖銳的東西活生生剝了下來,力道之大連血紅色的臉部肉塊上都布滿了坑坑洼洼的劃痕。
鐘閻不由想起蘭斯頓夫人細瘦尖銳的手指。
他緊繃著唇。
視線從柳燕身上挪至寫字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