碩大的狼頭湊近。
蓬松的絨毛掃在光潔的皮膚上,濕漉漉的鼻子時而蹭過,灼熱的吐息噴灑。
這一切都令郁姣脊背緊繃。
雖不知它為什么忽然發難,但裝備的防御道具沒有被激活,說明它并無殺意。
貿然掙扎或許會惹怒它,郁姣決定按兵不動。
它聳了聳鼻子。
“”
在嗅聞。
郁姣一頓。
想起小臂上有一道傷口,是白天對戰時被林巍所傷,明明覺醒后體質大幅度提升,這小小的傷口卻一直無法愈合,有點像血友病的癥狀。
據衛長臨解釋,或許是因為覺醒的方式不正規,也或許是未知的血脈傳統。畢竟,歷史上知名的吸血鬼德古拉伯爵其實就是一名血友病患者。
雖不疼,但總不能放著傷口流血,無奈之下,衛長臨用一條特殊材質的紗布為她包扎傷口,終于勉強止住了血。
按理來說這紗布密不透風,不會泄露血氣,但狼的嗅覺很敏銳,難道,它聞到了
郁姣擰眉思索,果然,見狼人伸出鋒利的爪子,挑破了紗布。
雪白的小臂暴露在空氣中,微微瑟縮,其上橫亙著條一指長的暗紅傷口,皮肉翻卷,一露出來便汩汩冒血。
金色的獸瞳望來,宛如烈陽帶起的涌動地熱浪,盛著滿滿的情緒。
好像在問她疼不疼。
“沒事,不疼的唔”
郁姣猛然睜大眼睛,愕然地看它將細而長的吻部湊來,探出淡紅色的舌頭,輕輕舔上傷口。
粗糙的舌摩擦過細嫩的皮肉,一下接一下、炙熱而濕潤的觸感,將冒出的血珠溫柔地卷走,撫平刺痛。
分明舔的是小臂上的傷口,卻令郁姣有種被從尾椎舔到頸椎的錯覺。
危險又溫實,極為矛盾的感受。
令她寒毛直豎。
“你別”
郁姣試圖推開那顆毛茸茸的頭,卻被寬大的獸爪摁住,力道輕柔卻不容拒絕。
它抬起眼睛,似乎在說乖一點。
接著,又埋下頭。
它身形太高大,郁姣被它圈在懷中,像是淹沒進一團熱烘烘的囚籠。
那條粗糙的舌頭也不小,舔過時,幾乎覆蓋郁姣的小臂內側,柔嫩的傷口傳來酥酥麻麻的癢意。
獸類的舌頭有著不同于人類的熱度和質感,詭異的感受像細細的電流,從傷口處延伸爬滿了整個上半身。
要不是感覺傷口似乎在愈合,郁姣都想露出獠牙將它咬退。
實在是太奇怪了
郁姣繃著臉,不等她忍無可忍地喝止,忽感小臂一涼,熱源消失它撤開吻部,抬起頭,燦金的獸瞳成了暗金色,雙眸濕漉漉地看來。
又乖又無辜。
郁姣的呵斥哽住。
而她的小臂光滑如初,再沒有那道無法愈合的傷口。
“謝謝你,放開我吧。”
它不動,仍舊濕漉漉地望來,低低嗷了聲。
郁姣坐在它懷中,抬頭與它對視,半晌,遲疑地伸出手,摸上那顆柔軟的狼頭。
“謝謝”
它配合地低下頭,瞇起眼睛,身后那條蓬松的尾巴一甩一甩。
“嗷”
這聲嚎叫又輕又嘹亮,仿佛破開了地牢的陰暗潮濕,回音蕩開,它一僵,猛然睜開眼,飛速放開郁姣,站起身,低著頭推開暗門。
無聲的催促。
它看也不看郁姣,尾巴劇烈地擺動。
郁姣眼神微妙。
她走向暗門,與它擦肩而過時,她壞心眼地勾唇,眼疾手快地握了下那條蓬松的尾巴。
“”
它炸開毛來。
罪魁禍首已然鉆入暗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