舌尖抵了抵破裂的口腔內壁,他漫不經心地笑了笑,抬眸時,冷了眉眼,凌厲反手回擊。
壓抑已久的矛盾終于爆發。
兩拳到肉,簡直像兩頭廝殺的野獸。
說這是兄弟反目成仇吧,不像。兩人看起來都沒下死手;但要說他們只是小打小鬧吧,也不像。兩人的神情是如出一轍的陰狠,像是恨不得從對方身上撕咬下一口肉來。
圍觀的血族子弟看呆了。
他們有的是謝鎮野帶來的人,有的是聽聞風聲趕來的謝宴川的人,兩方只是默契觀戰,沒有一點摻和兄弟倆家事的意思。
在這精彩絕倫的打斗戲外,沒有人注意到,一道龐然的影子正在緩緩接近位于觀戰席的郁姣。
碎石飛揚間,忽聞一聲少女的驚呼。
“啊救命”
眾人匆忙望去,只見一只巨狼叼著少女的衣襟,將她甩上后背飛馳離去,短短數秒已然快不見蹤影了。
雙子登時停手,相似的兩張臉上神情越發陰鷙,他們默契休戰,緊隨其后追了上去。
就連追去救人都像是在較勁誰跑得更快。
慢半拍的血族子弟急忙追趕。
“是狼化的那個吧看起來好兇惡啊。”
“他好像被教會控制了,不知道劫持郁姣做什么”
這邊,謝宴川和謝鎮野追著巨狼的尾巴,沖入熟悉的禮堂,纖弱的少女便躺在廢墟之間,生死未卜。
“郁姣”
兩人沒有絲毫猶豫地上前,矛盾被擱置,一個抱
起她,一個探查脈搏。
在謝鎮野緊張的注視中,謝宴川抬眸,“沒事,只是昏過去了。”
未等兩人松口氣,只見被碎石掩埋的破敗陣法煥發出新的生機,紅光乍現,風聲如刀,不詳之氣流轉。
“多虧了樹蜥啊。”
大主教暢快的大笑回蕩在禮堂,“天才布置的陣法就算被破,利用他留下的底子重新布置新的陣法,效果也是相當拔群呢。”
大主教的身影出現在陣法邊緣,他一手持著法杖,一手執著徽章,滿是勝利者的姿態。
“哈說到天才,早在見到二位真容之前,我就常聽人說,謝家雙子是被一分為二的天才。”
聞言,一分為二的天才面無表情研究著腳下的陣法,沒給任何反應。
大主教也不惱火,繞著圓形的陣法邊沿踱步,“別白費力氣了,這個陣法雖然沒什么攻擊效果,但困也能把你們困到死。”
嘭
謝鎮野不留余力一拳錘向結界,水波般的紋路擴散,結界沒有丁點破損。
謝宴川抱著手臂,擰眉沉思。
大主教冷眼看兩人做著無用功,下巴輕抬,“你們現在有兩個選擇。”
“其一,簽署血契,承諾不會再傷害任何教徒分毫,并將神子也就是郁姣小姐獻給教會。”
兩張羊皮紙被扔了進來,謝宴川恍若未見般一腳碾過,繼續探查陣法。
在謝鎮野的嗤笑聲中,大主教繼續道“真可惜,選一你們都能活的。否則,其二嘛”
“你們倆個。”
大主教飽含惡意的目光在雙子之間來回掃動,像是在期待一場血肉紛飛的好戲。
“只能自相殘殺了。”
看到雙子身影均是一頓,大主教滿意勾唇“奪得對方的力量以補全自己的血脈,這樣就突破極限、打破陣法、抱得美人歸”
當然,鷸蚌相爭漁翁得利嘛。
大主教笑瞇瞇地在心中補充。
“如何,你們選哪一個”
回聲空靈地回蕩,好似精怪不懷好意的引誘。
謝宴川抬眸,對上了謝鎮野轉來的視線,接著兩人同時望向陣法中央昏迷的少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