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友奇道“原來有過一次那為何后來沒有下文了呢”
小官說“那就不清楚了。本就是酒后之言,說得糊涂得很。那些人本想趁機問出來的,但秦大人的口風出乎意料得緊,連昏了頭都沒有說出口。后來酒醒以后,他就跟沒事人一樣,照舊工作,看不出任何苗頭。
“只是在那以后,聽說秦大人對酒更謹慎了,再沒喝醉過。”
另一邊。
秦皓坐在馬車里,讀書讀不進去,便索性放下書卷,往窗外看去。
說來不巧,馬車途徑之處,正有一棵杏樹。
杏樹是先開花后生葉的樹木,時值春暖,花苞早已結滿枝頭,此刻一個接一個鼓鼓囊囊,含苞欲放,隨時就要到花開如雪的時候。
這本該是令人神往的美景,可秦皓驟然望見杏花,卻是目光一凝,雙手不由自主地握緊了書卷。
謝妹妹與那個蕭尋初成婚,就是在杏花盛放的季節。
他忘不了,在那個落花繽紛的時節,他眼看著自己自幼傾慕的謝妹妹,在鼓樂聲中,被一頂花轎抬進蕭家。
杏花明明每個士子都喜愛的、金榜題名時盛開之花,可唯有他,那以后,就不太見得了杏花。
至今,已快三年。
秦皓閉目凝神,想要驅散內心的煩躁。
說實話,木已成舟,他再怎么難過,也無法改變當年的結局。
他也不是沒有想過,人應該向前看。
只是多年情誼,如何想忘就輕易忘得了
他每每合上眼,看到的仍是謝妹妹清冷的模樣,看到的仍是她當年那淺淺一笑。
既然無法釋然,那又何必硬是娶親,再拉一個無關之人入局,反要耽擱其他人。
但也正是因此,他無法克制自己對蕭尋初的敵意。
想要贏他。
想要贏他。
想要遠遠將他甩在身后,想要證明自己能做得比他更優秀。
想要讓謝妹妹知道,自己遠比她現在的夫君更為出色。
事實上,只要識時務一些,選擇投靠正確的人,有恰當的刻苦努力,兼之適當的曲意逢迎,他確實能夠做到。
除了齊相的兒子齊宣正,他是同一批中進士的人里,第一個穿上朱紅色官服的。
哪怕是蕭尋初這個當年的狀元,也沒有他快。
誠然,先前聽說當今圣上忽然關注起“蕭尋初”這個人,還將“他”提拔為大理寺丞時,秦皓的確有些許意外之感。
他是從六品,蕭尋初的新職務也是。
不過,縱然是平級,侍御史的實權和職權范圍都是要大過大理寺丞的,更別提秦皓先前在齊慕先的引薦下,被破例賜予穿五品官服。
只要有這一身朱赤之衣,他就絕對算勝過蕭尋初。
一切都如秦皓所希望的一般,他本應開心才是。
可是
正當秦皓閉眼思索時,忽然馬車猛地一顛,竟停下了。
秦皓緩緩睜眼,往外看去,問“出什么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