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來時間長了,這種偽裝就習慣了,他能自然地和謝知秋共處一室,哪怕互相邊脫衣服邊聊天,好像都沒有哪里不對勁。
他推測謝知秋可能也是差不多的情況,甚至適應得比他更快
畢竟他們實際用的都是對方的身體,能看的不能看的都早看過了,還有什么可害羞的
蕭尋初平時也沒有多想這事,然而葉師兄今日這句話,卻點出一個在他心頭揮之不去的問題
對謝知秋來說,秦皓是個異性。
那他呢他算是什么
這個時候,謝知秋已經將外袍脫下,由于里衣也臟了,她又開始更換里衣。
她覺察到蕭尋初半天沒動作,維持著衣衫半褪的姿勢回過頭來,一雙烏眸平靜地望他,問“怎么了有什么不對的地方”
蕭尋初“”
他移開目光,道“沒事”
他們彼此都能感受到對方的兩種狀態,所以此時,他一邊看到謝知秋在換衣服,一邊又覺得是謝知秋把他身體上的衣服扒了。
是只有他一個人想法太齷齪,才會對此感到異樣嗎
為什么從始至終,只有他會因兩人這樣的狀態而窘迫,而謝知秋能做到無動于衷
蕭尋初一時沖動,開口問道“謝知秋,我對你來說,究竟算什么人”
“什么”
“我對你來說,即使是異性,也和姐妹或者閨蜜完全一樣,絲毫不用顧忌嗎”
謝知秋動作明顯頓了一下,疑惑地回過頭望他。
蕭尋初說完也覺得后悔,謝知秋又不知道他在意的點是什么,他這么沒頭沒尾地問出來,只會讓她感到莫名其妙。
蕭尋初背過身去,避開謝知秋的眼神和她的身體,說“算了,你不用介意,是我想太多了。”
其實這個問題他們一開始就討論過,就算他明說自己的在意之處,恐怕
謝知秋也只會更加坦然地脫下衣服站在他面前,或者像上次那樣給他一個不帶感情的吻然后告訴他,她對這些一點都不在乎,以他們兩人目前的狀況,糾結這種事情沒有意義。
道理蕭尋初都懂,但為什么謝知秋會將秦皓認真當作異性來對待,對他卻沒有絲毫對異性的顧忌
是不是他打從一開始就被謝知秋擯除在外,從未被她看作可以發展曖昧關系的對象
蕭尋初心亂如麻,強迫自己冷靜下來,然后換上干凈的衣裳。
“”
另一邊,在蕭尋初背過身后,謝知秋的目光不經意從他身上劃過。
她本來是想看看蕭尋初的表情,沒想到正撞見他更衣的半當中。
謝知秋倉促移開目光,眼底掠過一絲微妙的不自然。
蕭尋初會有兩重感受,而于謝知秋而言,狀況亦是相同。
她能看到蕭尋初男子的軀體,披散的長發落在光裸的背部。
蕭尋初可能是生在武將之家經常會騎馬,且他研究墨家術的時候,有時也會冶鐵,他的身體其實比他穿上衣服表現出來的要結實很多。
這一點在謝知秋自己使用這具軀體的時候,也能感受到。不過自己用和從第三者視角看,印象還是有些微妙的不同。
另一方面,比起剛交換的時候,蕭尋初操縱她身體的熟練程度也有明顯變化。
還記得最初,他明顯不怎么熟悉女人。
可能是在謝家時可以依賴丫鬟,兩人剛成親時,謝知秋都還能看出他的生澀不僅不太會穿束女子的衣飾,遇到抹胸時,甚至會手抖到系不上背后的帶子。
而現在
本來就是能用雙手做出各種精巧東西的人,他的手靈活是理所當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