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連系統也察覺到不對勁,小心翼翼地提醒陸以朝。
宿主,我覺得女主有點奇怪,你還是小心點為好。
就算對方在陸以朝面前裝得很正常的樣子,可她能走到今天這一步絕非偶然或是運氣,而是憑借著自己的能力與殘忍手段一步步爬上來的,而系統知道她背后執念究竟為何,是什么促使她能夠一直有動力走到現在。
聯想到上個世界的情況,對方接下來會做出什么還真是未可知,但可以確定的是只會比上個世界更瘋狂。畢竟這個世界的單奚澤,可是親眼目睹了陸以朝死在自己的懷中。
當時已經失去意識的陸以朝沒有親眼所見,可系統卻能夠看到,單奚澤如何從一開始近乎癲狂的崩潰,再到后來忽然之間變得冷靜得可怕。
那并不是真的相信宿主還會活著回去見她,而更像是順著宿主的話,近乎強迫和欺騙地自我催眠,只是為了相信而相信。
一想到單奚澤這兩年多可能就是以這樣的狀態硬撐下來的,系統就覺得對方現在絕對不太正常,也很難想象她接下來究竟會做出怎樣的舉動。
這些陸以朝自然也早就想到了,但是她并不像系統表現得那樣憂慮,畢竟她從一開始回來就是為了和單奚澤在一起,自從往后都留在對方身邊,不會再離開。
只要能夠拿到寒靈草,解去她身上的蝕月一毒,便再也沒有什么可擔心的了。
因此她輕拍了拍單奚澤的手背“小澤在想什么”
“沒什么。”感受到她的關心之后,單奚澤抬頭看她,彎起嘴角,露出一絲笑意,“我只是在想,以朝在那里生活得很好,真是太好了。”
單奚澤的笑并不入眼底,只是在說著違心的話罷了。
陸以朝略微沉默。比起系統所擔心的單奚澤會突然做出出乎意料的舉動,陸以朝反而更不想看到她現在這樣總是在壓抑自我的樣子。
這時她們已經走到了藥圃外面,話題便也沒有繼續下去。她們還沒進門,便聽到里面初瑤慌張的嚷嚷聲“我剛來的助手失蹤了哪還有空幫你伺候這破草啊”
兩個人推開柴扉走了進去。昨天那個名叫青葵的女孩依舊蹲在地上,目不轉睛地盯著瓷盆中的寒靈草,而初瑤在她身邊一直轉來轉去,焦急地說個不停。
“那么大個活人,突然就不見了不會出什么事了吧”
話音未落,她便看到了從門口進來的單奚澤二人,不由得放下了自己正在為之焦頭爛額的事情,好奇地說道“閣主,您怎么來了”
接著又呸了一聲,“不對不對,現在應該叫宮主。”
雖然已經過去兩年多,但是初瑤沒有變得更加成熟穩重,反而因為不再需要像先前在夏家時一樣如履薄冰,顯出了原本活潑的性子來。在蒼明宮里一眾要么嚴肅刻板要么脾氣古怪的人之中,也算得是能讓人稍微輕松一些的存在。
而她很快又轉向單奚澤旁邊的陸以朝,看著對方愣了幾
秒,有些困惑地皺起眉頭。
這位姑娘她有一種似曾相識的感覺,但一時之間又不能立刻記起。
“你是是陸姑娘”
努力在記憶之中搜尋了片刻,初瑤眼眸一亮,終于想起了這個十分眼熟的女子究竟是誰。
也不怪她想了這么久,畢竟當年她也只不過見過陸以朝兩次,而這兩次之中,有一次陸以朝還是以易容后的模樣與她見面的。兩年多過去,她的印象早就有些模糊了。
“她們之前還騙我說你已經不在了,我就知道她們又是故意在逗我玩”
對于能夠再次見到陸以朝,這個曾經在救自己出火坑這事上幫過忙的恩人,初瑤還是很高興的,十分激動地說道。
當年丹朱她們都說陸以朝已經死了,雖然初瑤和陸以朝接觸不多,但對方到底是救過自己的人,因此在知道這個消息之后,她還一度有些傷感。
可現在她分明看到對方活生生站在自己面前,這么一看,果然又是丹朱她們在逗她玩。真是的,這種事情是能隨便開玩笑的嗎
“嗯,是我。”陸以朝微笑著回答。
于是初瑤與她興奮地寒暄了幾句,接著又想起了什么,垂頭喪氣地向單奚澤匯報“宮主,我這邊出了一點事情。昨天剛到我這邊幫忙的新人今天突然不見了。”
雖然保留了幾分活潑天真,但是初瑤也不是傻子。新人忽然之間不見,只可能要么是確實出了什么意外,要么對方本就是混進蒼明宮的細作。而如果是后一種可能,那影響可就大了,即便是一向馬虎的她也不能在這種大事上大意。
“無礙。”哪想單奚澤卻絲毫沒有在意,只是看向了青葵面前的寒靈草,直截了當地說道,“我是來取寒靈草的,以朝需要這個解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