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碼事歸一碼,這是做人的準則。
錢芝蘭沒當回事,漫無天際道“事無絕對,說不準”
“沒什么說不準的,容訣絕不是這樣的人。”
站在陰影處的人一怔,緩慢地眨了下眼。
桑寧寧難得為容訣說話,連錢芝蘭都有些呆住,一時沒有來得及接話,只聽她無比堅定道“哪怕修為可以用丹藥堆砌,但劍術卻不能。”
容訣劍術之精妙,一招可攪弄風云,哪怕不用靈力,依舊出神入化。
顯然不是某些純靠丹藥堆起來的廢物可以比擬的。
若容訣真是“某些廢物”倒還好了。
桑寧寧想。
那她恐怕早就能將容訣斬于馬下了。
桑寧寧一說話,就停下了咬糖葫蘆,腮幫子卻因方才那些話被氣得一鼓一鼓的,瞧著分外可愛。
錢芝蘭看了半天,終于忍不住伸出罪惡的手向桑寧寧的腮邊掐去
“桑師妹。”
含笑的嗓音突然在耳畔響起,錢芝蘭被嚇得一個激靈,回頭,眼中映入了那張清絕如畫的臉,更是被嚇得渾身顫抖了起來。
大師兄大師兄
他什么時候來的
自己和桑師妹的話,又被聽見了多少
錢芝蘭連滾帶爬的站了起來,顧不得桑寧寧伸出攙扶她的手,結結巴巴留下了一句“我院子里懷孕的狗尾巴草要生了,我要回去為它接生”,見容訣不阻止,立即又連滾帶爬地離開了。
操作如行云流水,沒有半分卡頓。
桑寧寧“”
桑寧寧“”
容訣真有這般可怕么
她有些困惑地抬起頭,恰好撞入那雙含笑的眼眸。
兩人定定地對視了幾秒,桑寧寧眼睛有些酸澀,實在沒忍住,先眨了下眼睛。
可惡。
桑寧寧稍微有些生氣。
總感覺她像是又輸了一次
但比起這個
桑寧寧頓了一下,歪了歪頭,到底是按捺不住心中的求知欲“你們內門的狗尾巴草,真的會懷孕么”
修真界竟還有這等奇花異草
容訣莞爾。
大抵桑寧寧自己也沒意識到,在問出這句話時,她的神態像極了一只山雀,因為好奇人類生活而落在窗邊,不敢靠近,只歪著頭,試探性地望向窗內。
這樣的東西成了怨鬼,大抵也是個有意思的怨鬼。
容訣為自己的想象而輕笑出聲,笑聲又很快散在空氣中,轉瞬即逝。
桑寧寧看著他,只覺得容訣實在是個很奇怪的人。
他總是笑,但他的每一次笑,卻又都如此短暫。
“或許會”
容訣學著桑寧寧的模樣,也歪了歪頭,發冠兩側墜下的琉璃玉珠鏈一側貼向了鴉青色的發上,另一側下端碰撞,發出清脆的細響。
“畢竟天下之大無奇不有,你我身處道中,更會遇上許多匪夷所思之事。”
桑寧寧總覺得這話有些古怪,她下意識跟著容訣的思路追問“比如”
容訣彎了彎眼“比如,狗尾巴草會懷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