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玉珠也是一頭霧水,兩邊情況一對,她才明白是有賊人要綁架自己,好巧不巧把假扮她的云川給擄走了。
“什么叫幸而云川她”謝玉珠指著莊叔,氣得正欲破口大罵,余光就見那破損的窗框外,冷不丁伸出一只灰撲撲沾著草屑的手,手腕上還掛了個壞手鐲。
謝玉珠的話音戛然而止,她慢慢地轉過頭去,只見那只手奮力攀住窗框,隨后從窗戶下升上來一張同樣灰撲撲的面孔。
云川扒著窗框看著屋子里面烏泱泱的人,一群人和她寂靜地大眼瞪小眼。
她淡然地伸出手“有沒有人拉我一把”
這一語打破寂靜,眾聲沸騰,立刻有仆役跑過去,左拉右拽把云川從窗戶外拉進來。云川滿頭滿身的草屑和塵土,衣服上還染著鮮血,狼狽至極。
云川出現的時機和方式實在是出人意料,莊叔上下打量著云川,震驚道“這摘月樓大門緊閉守衛眾多,竟然無人通報,你是怎么進來的”
云川撣著身上的灰塵,指指后邊道“后院有面墻里生了白蟻,已然蛀壞,我拿石頭砸了兩下就倒了。”
她這話一出,房內的氣氛再次凝滯。莊叔臉色鐵青,幾乎是哆嗦道“白白蟻”
他立刻吩咐下去,讓人把院墻修補好,再仔細檢查樓宇墻面有無白蟻筑巢。千里之堤毀于蟻穴,事關重大,必須把白蟻斬草除根。一通安排后他回過頭來,對著云川怒道“你早知墻里生白蟻,為何不報”
“為什么要報”云川神情真摯。
“你你還敢砸院墻,還翻窗進小姐的房間”
云川指著房門“謝玉珠讓我不要出門,門上還有影哦,現在沒有影子了。不走門的話,就只能走窗戶。”
“云川小姐名諱也是你能喊的你對小姐竟然如此不敬,還私自與小姐交換衣物打扮,人多眼雜,小姐獨自出行,若有閃失”莊叔怒火中燒,眼睛都瞪圓了三分。
“云川你真是成事不足敗事有余,不過是讓你扮做我在房間里坐著,這么簡單的事情還能橫生枝節”
謝玉珠突然橫插一腳,她站在莊叔與云川之間,雙手叉腰,聲音比莊叔還高。
“我問你,你怎么逃回來的他們知道綁錯人了”
云川點點頭“他們知道了。”
謝玉珠使勁兒同云川使眼色,想讓云川配合演一出苦肉戲,好把她從莊叔的責罰下救出來。
“那他們肯定還會來找我你這”
“不會的,他們死了。”
滿屋子人皆是一驚,謝玉珠的眼色都使不出了。莊叔訝然道“那些歹徒死了如何死的”
在眾人注目中,云川伸手在空中比劃了一下“他們掛在橘子樹上死的。他們死之后我摔在地上,頭疼起不來,正在看月亮,然后有一個美人過來跟我說話。”
她說得東一榔頭西一棒子,前因搭不上后果,眾人聽得云里霧里,表情越發迷茫。謝玉珠迷惑道“所以是那個美人救了你”
“沒有,她說我不如摔死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