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眾人出門去后,他才諂媚道“您是說蕭厲將他那幾個娼婦娘,全藏在了城西舊巷”
韓棠宗老眼微瞇,篤定道“錯不了,那姓蕭的是我看著長大的,從前一直想用他,便是他的軟肋再好拿捏不過。他不嫖不賭,拿拳頭賺得幾個銀子,不是拿去給他親娘買藥,就是送去醉紅樓老鴇手上,讓他干娘們在樓里的日子好過些,幾個娼婦,倒是養出了個孝子”
他說道此處,語氣中滿滿的譏嘲,頓了頓,方繼續說“官府全城搜捕他,他早不出現,晚不出現,偏偏等官府搜到城西舊巷去了才現身,可不就是怕官兵找到他那幾個娼婦娘么”
賭坊管事便問“那東家,依您的意思是”
韓棠宗用帕子掩著咳嗽后的唇角,說“你去尋從前王慶手底下那些人,讓他們去城西舊巷將蕭厲那幾個娼婦娘找出來,若能找到我那賬冊,我另重重有賞”
霍坤既還沒拿下蕭厲,他若抓了他那幾個娘,不怕他不束手就擒,也能借此向霍坤示好。
若能直接找到霍坤要的東西,他再傾盡韓家所有,換自己一條生路興許不是問題。
留得青山在,不怕沒柴燒。
只要把命保住了,多少錢財都還可再賺回來。
賭坊管事自然清楚韓棠宗為何要讓王慶手底下那些人去干這事。
那伙人跟王慶一樣,可從來不講什么道義,只要給錢,殺人放火,什么爛事他們都干。
韓棠宗從前手上一些陰私活兒,都是交給他們去做的。
只是蕭厲那日給王慶腦袋開瓢后,掌了權便將這些人陸陸續續地尋個由頭攆出了賭坊。
如今留在賭坊的這些打手,雖不是什么忠善之輩,但做事都留一線。
蕭厲這事,明眼人都看得出來,是韓棠宗舍棄了他,他若還讓底下人去為難人家老娘,這不道義,往后那伙人怕是也不敢再替他效忠。
所以穩妥起見,還是把這活兒交給王慶手底下那些人做為好。
正巧他們多多少少,也都同蕭厲有些私仇,定是樂意之至接這活兒。
賭坊管事含笑奉承道“東家英明,若找到蕭厲那幾個娘,便是官府那邊一時半會兒拿不下他,也有的是法子逼他就范了。”
暴雪如絮,鴉啼似泣。
蕭厲肩頭已中了一箭,他幾乎已站不起來,只能撐著刀半跪在地,鮮血浸透了他手上纏繞刀柄的布帶,順著布帶邊緣,一滴連著一滴往地上砸,將那淤泥都很快染紅了一小攤。
他撐著刀的手,在輕微地發著抖是力竭所致。
沉默地垂望著地面的一雙眼,不知是額角的血淌了進去的緣故,還是當真殺紅了眼,都浸著駭人的紅。
從這巷尾的墻根處,一直到巷口,都殘留著斑駁血跡。
有他的,也有別人的。
巷外放箭的霍家親兵收起了弓,對左右道“他應已沒力氣了,把人拖出來吧。”
小旗朝著身后一揮手,當即便有兩名官兵再次走進巷中。
那盡頭靠墻根處的人,渾身是血,明明像是一頭已被圍獵到失了兇性、任人宰割的困獸,可不知是不是被這巷子里濃郁的血腥味給激的,兩名官兵越往前走,心中越是發起怵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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