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景德年間李稷就已經出了族,另立了新戶,為什么現在又要再辦一遍新戶書呢
古古做出解答因為當時新法推行,對戶籍上管理也變了,新戶書和景德年間的舊戶書有很大不同。
打個比方,景德年間自立門戶,開了戶書能證明你和你老爹不再是一家人,今后各過各的日子,你是你這一戶中的一家之主,但你們還是有著共同的祖宗,還是同屬于李這個姓的一個大家族中,只是你自己成了這個家族中新的一個分支而已。
從本質上來看,就像是從根不同源。若是其他支的人犯了事,不會牽連到李稷頭上,但是如果說李氏中有人犯了謀反等大罪,哪怕是處于九族范圍外,將來若要出仕入朝,甄選祖上背景時知道此人有親族中曾犯有此罪的,也將影響李稷仕途。
這就是古代家族之間聯系緊密的一重因素。
但是新法之后,辦理下來的新戶書規定不是這樣的。
你成了一家之主,你選擇出族,那么你跟這個李氏一族在法律上就不存在任何關系了,你自己就是自己后代的老祖宗,你的宗族從你這里開始是第一代。你與從前的家族就如同八竿子打不著的陌生人一樣,毫無瓜葛。
從此井水不犯河水,斷親斷的無比干凈。
大宸諸多人聽了古古的解釋,也紛紛明白過來其中的不同點在哪里。
有些人聽后不樂意,但也有人覺得有好處。
對于與家族中人關系不和的人來說,他們想要的就是這樣啊,奈何大宸現在還是維持著舊法,戶籍上也無分毫變動。
一聽說李稷回許州去府衙辦了新戶書,還放出話來與李家村李氏毫無關系,那李氏眾族老自然是不愿意,但他們一個普通百姓,又哪里能奈何的了已是高官的李稷
所以,他們就使出了大家最熟悉的手段。
趕在李稷離開縣城的最后一天,當著城中百姓的面就上演了一出好戲,一群人跪在李稷面前又是后悔當初之事,又是痛斥自己之過的,說一千道一萬就是不想和李稷徹底脫離關系,讓他重新認回宗族。
這擱現代,不就是活脫脫的道德綁架嘛。
古古撇撇嘴,萬分不屑,李稷這樣地位的人一旦攀上,那能帶給他們的就都是實打實的利益,他們自然是不愿意放棄這么一個金大腿。
想想看,人來人往的城門口啊
那么多人看著,一群七老八十的老人還有男男女女或跪或拉著李稷的衣袖痛哭,這讓圍觀的人怎么看,被圍觀的人更是下不來臺。
特別是李稷還是官身,萬一此事傳出去,被有心之人拿出去做文章,說他不仁孝、或是欺壓百姓,這偌大一口黑鍋壓下來,就是后面真相大白,李稷也總要惹一身臊。
但李稷鐵了心不想再跟這樣的家族扯上關系,再說,他那條腿當年為什么斷這樣的家族實沒有留戀的必要。古古搖著頭每說一句,某個坐落
在山下的村莊中的大部分人臉就白一分。
他們要是知道李稷有這能耐,當初怎會任那混球胡來,必會為李稷主持公道啊
但現在,說什么都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