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要回去找老婆。”
“什么”
驚愕于許憬弈的話,安東尼覺得自己的思緒變得凌亂,懷疑是不是聽錯了。
拿著報告的手收緊,他用另一只手揉了揉耳朵,一臉傻樣的要求許憬弈再說一遍。
“”
“你沒聽錯,我說要回去找老婆。”
難得耐著性子又說了一遍,就見安東尼表情突然變得夸張。
“你哪里來的老婆”
他們已經認識很多年了,但他從未見過許憬弈的身邊出現任何一個走得近的人,只除了
靈光突然一閃,安東尼遲疑地道“你說的不會是以前認識的小竹馬吧”
“是的。”
見對方點頭,安東尼卻陷入了沉默。
他想起了當年許憬弈被送出國的情景。
被好幾個身著黑衣的高大保鏢護送著,許憬弈頭戴著灰白色的連帽衫,一張凌厲的臉藏在了帽子打下來的陰影處。
他一聲不吭地匆匆走過,但所到之處都會引人注目。
只因他的身上沾上了如同鐵銹味的血跡以及那雙裹纏著狠意的冰冷眸子。
明明只是十六七歲的年紀,但他臉上的兇煞卻如同閻王現身,雙眼發紅,透著瘆人的殺意;如若沒有身邊的保鏢,感覺下一秒就會沖上前把人徹底撕毀。
像一個癲狂的瘋子。
聽聞,變成瘋子的原因跟小竹馬有關;而瘋子被送出國的原因,也跟小竹馬有關。
想到這里,安東尼忍不住心顫。
看著這個如今變得溫潤如玉般的男人,他咽了咽嗓子,問得謹慎“你跟他重新聯系上了是什么時候的事”
“近段時間。”
“那你爺爺那邊”
還沒說完的話被對方的眼神打斷了,安東尼咬住舌尖,把話死死地咽在肚子里。
差一點就問出了不該問的。
清咳兩聲,他動作有些僵硬地拿起水杯喝了一口,扯開了其他話題“那你走了后,咱們這個項目該怎么弄”
“我會安排妥當,你只需要把二次測試完成就行。”
沒有再繼續交談的意思,許憬弈下了逐客令。
“你該出去了,今晚十二點前把測試結果發到我郵箱。”
隨口說了一個期限,許憬弈淡淡地說道“我定了后天的飛機回國,到時候你”
突然響起的郵件提醒打斷了他的話,看著那熟悉的發件人,冷峻的眉驀地皺起。
點進郵件,跳出來的是兩張照片和一段不到十秒的音頻。
陽光正好的林蔭路,走在樹蔭下一高一矮的兩個人。
身形偏瘦的小男生被留著狼尾的年輕男人攬住了肩膀,兩人說說笑笑的模樣看上去十分親密;
在寬敞的會場內,旁邊是人來人往的走道,兩人靠坐在一起,親密交談的行為過分刺眼。
臉色發沉地掃過這兩張照片,許憬弈操作鼠標點開了那段音頻。
“老男人,我跟蘇絨在一起很久了”
還待在辦公室的安東尼聽不懂中文,但看著許憬弈突然變得可怖的臉色以及那雙泛著寒意的熟悉眼眸,他瞬間覺得渾身發寒。
正想悄無聲息地偷偷溜出辦公室,身后卻傳來了纏裹著寒意的陰鷙嗓音,可怖得宛如從地獄爬出的惡魔。
“飛機改為今晚。”
“我今晚就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