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活該!”鄭掌門冷哼道,可是還是跟著岑掌門,摸了摸李秉的脈象:“嗯,脈象平穩,一切正常。”
“李秉,我問你,你可認識做子午宗的韜劍劍主,孫無亦嗎?”
沉思片刻,李秉還是照實回了話,還將孫無亦傳他一層內功的事情也一并講了。只是這里人多口雜,李秉隱去了《白雪內經》和《陽月劍訣》的事情。
“這就對了。你的脈象雖然奇怪,但是卻不是我第一次見了。那日幫你診脈時,我就覺得熟悉,又一時想不起來是哪里。等你在藥毒之爭時發狂,我才想起來。二十多年前,北域子午宗的孫劍主也來找過我師父。當時我還是千花杏坊的大弟子,為他號過脈。他的脈象與你一致。據孫劍主說,每到月中,早則十四日,晚則十六日,他體的內力就會不受控制。變得像你那日一樣,兇猛殘暴,嗜血亂殺。一直無法可解。”
“怎么樣?后來他被治好了嗎?”安子話才出口,就覺得自己犯了蠢。如果已經治好了,那哪來的半月前在蜀中殺人呢?想到這里,他怒目嗔道:“這孫無亦可真是害人不淺,好好地,要給秉兒哥傳什么功。現在把秉兒哥害成這樣。”安子原以為這幾天李秉正常,就已經脫離苦海,可要是每月都發作,那就有些恐怖了。
知道了實情,李秉也有些怨恨,可又一想,畢竟孫無亦救過自己兩次,若沒有他,自己恐怕再峨邊縣就已經成了那三個喇嘛的拳下亡魂了。現在不管有多少恨意,也恨不起來。
看著兩人表情愁苦,岑坊主又道:“雖然我們青苗一脈解不了,卻聽說孫劍主在其他地方找到了解法,雖然沒有全部根除,卻也好了不少。”
李秉聞聲,抬頭看著她,深處絕境之中,忽然看到一絲希望。又聽她說:“你再修養兩天。每過幾個月,子午宗會有弟子來我這里給他們老掌門拿肺疾的丹藥,到時候你可以跟他一起去子午宗。地方也不算太遠。往北五六個時辰的路就到了。”
岑坊主和鄭掌門在這里又和李秉聊了聊發狂時的感受,算是記錄醫案。可李秉一發狂什么也不記得,說來說出,也沒什么重要的東西。
“事情也問完了,你好好休息。這次多虧了你,否則藥學五派不知道要受多大的變故。暖醫閣、藥王殿,還有六微明堂的人都已經回去了,派了人手監視毒學一脈的門派,以防他們再生事端。”
岑坊主抱拳行禮,鄭掌門看著李秉,也是冷言冷語道了聲:“多謝!”
“怎么回事?我怎么覺得鄭掌門好像對我有敵意。”二人走后,李秉倒是對鄭掌門的反應,摸不到頭腦。
安子在旁邊咯咯笑出聲:“他的一雙胳膊,都是被秉兒哥你打折的。堂堂青苗一脈第一高手,被一個病人打個半殘,這傳出去怕是要被人笑死。”
二位掌門前腳走,不等李秉再趴下,墨家三兄弟又進了房間。
“李秉老弟!”墨家老二墨染河率先進來:“真是士別三日,當刮目相看。在嘉州的時候,只不過瞧著是個初出茅廬的少年,沒想到才過了三個月,居然干了這么驚天動地的一件事。你不知道啊,我們幫著千花杏坊清洗院子,那血水可是把外面的月亮湖都染成鮮紅。你說你殺了多少賊人?”
李秉本覺得這事并不光彩,全然是無意之舉,只得干笑兩聲:“其實我也沒想到的。當時練功出了岔子,陰差陽錯才幫上忙。”說道這里,他忽然回過神來:“對了,還沒有謝過幾位大哥救命之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