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子越想越害怕,這才剛剛有個家,越是珍惜當下,越是惶恐。
“我的出路在哪里呢?我好想像秉兒哥一樣的活著,活的頂天立地,任自豪俠。但好像……沒有什么辦法可以做到。”
忽然之間,他對李秉之前說過,年后要給他找個教書先生的事情,生出無限期待,好像看到人生的一個新開始一般。
反正也睡不著,不如掀了被子起來,坐在桌前,拿出他從子午宗臨走前,公羊劍主親手寫給他的《子午宗鍛造初略》,細細翻看起來。
他識字不多,只能看個大概,即便這樣,有東西做著,心里也踏實些。
墻的另一側,李秉也睡不著,已經有半個多月,沒有覺得這樣渾身精力充沛了,手腳都是暖暖的,一點不覺得累。
雖然現在很舒服,但看著自己干凈白皙的手腕,心里也有一股強烈的不安涌上來。
“公羊劍主原本說,要是不亂用內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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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手上的‘兩環’,至少可以保我幾個月無虞。哎……可這連著兩次交手,才僅僅二十天,手上的兩環就全都被弄沒了。明日就是除夕,之后再過十五天,又是月圓之夜,這可怎么辦?”
他找出公羊劍主給的“三金鎖脈”的術法要訣,看了一遍又一遍,也弄不明白,猶豫半天,還是起身,去找了糜歆——這是他現在知道的,身邊唯一一個術法高手了。
二人對座桌前,李秉將自己的事情,和盤托出,包括融教、黑經、陽月劍訣等等一切。
糜歆被這事情嚇了一跳,打個寒顫,一身雞皮疙瘩都起來了,連忙給他號脈:“果然充盈無比,絕對不是只練幾個月內家功夫該有的修為。”他略有埋怨:“這么重要的事情,你怎么才說。”
“之前那三環鎖脈還在,我想怎么也能有幾個月時間,并不多著急。這幾天事多,想著還能好好過個年,年后再想辦法。可沒想到這三金鎖脈的術法也太經不起折騰了。我只用了一招,這最后的紫銅一環,也碎了。”
看著李秉心煩意亂,糜歆又不忍責備,一邊看著那《三金鎖脈》的手稿,一邊道:“正如你所說,這法術應該是‘鬼谷一脈’的。看樣子,應該要到了‘御物境’,用鬼谷一脈的內功就可以施展出來。”
“御物境?”
糜歆看他不解,又道:“天下武術,分‘內外武功’和‘術法’兩門。
內家功夫和外家功夫,都屬于武學一門,因為流派克制關系,還有輕功、身法等等影響,難以給出一個實力的度量,只能按照煉體的強弱,大致分成‘真武九境’。
而與之對應的術法一門,就純粹多了,按能力大小,一共也分九重境界,叫做‘渡化九境’。不同于武學,這術法境界之間的差異,可謂涇渭分明。
‘渡化九境’又分‘地五境’和‘天四境’,兩者之間有一條巨大的鴻溝,不少人窮盡一生之力,也未能跨過那到坎,比如……我。”
糜歆三十歲就已經到第五境,但之后多年,再也沒有絲毫長進,他尷尬一笑,又道:
“地五境,分為:開竅、修海、沾衣、御物、渡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