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叫我李秉就好了。你爺爺的事情,實在是對不起!我也不知道為什么會這樣。我心中萬分愧疚,還請節哀!”李秉說話之間,聲音是從未有過的低沉和緩慢。
“沒關系的。這事不怪你,都是命中注定的事情。爺爺幾日前就說是到了他償債的時候了。他年輕時曾擅動過改命術法,來生輪回只能遁入畜生道。所以至于早一天走,晚一天走,爺爺看的很開了……”蓷之逐看著李秉,目光真摯:
“倒是你,身體受了那么大的損傷,還能來記得開一下爺爺,我很感激。我本還以為你也像其他人一樣,人走茶涼,幫忙之后就忘了。沒想到……。世子殿下,你是一個好人,好人會有好報的。”蓷之逐說的誠懇。
兩人四目相對,心中的意思都已經表達清楚,互相解開心結,一時的沉默勝過了千言萬語。
“蓷大人走了。不知道你還在長安有沒有其他的親人?”李秉掛心道。
“沒有了,我沒有親人,爺爺也沒有。不過鄰居張大伯和幾個嬸嬸關系親近一些。他們這幾日都很照顧我。”
李秉聽完,心中更不是滋味。要是自己沒有找上門去,蓷之逐現在的生活,說不定要幸福的多,而如今,只剩下了孤零零一個人。
“嗯!年后,你就要去司天臺了,一切都已經打點好,如果還有什么需要幫忙,你盡管說。”他本來是想幫忙,可是這話剛說出口,又覺得太過市儈,連道:
“其實司天臺那個地方,平時也不忙,沒事的時候,你可以來找我和安子,還有馬學文和魏澤,我們年紀相近。可以多走動走動,也互相有個照應。”一想到蓷蒙曾說蓷之逐只剩下幾年光景,他心中的愧疚又多了一層。
暗忖:知道自己快死,不知道蓷之逐是會變的灑脫,還是憂郁。總希望自己能對他幫上一點忙,以表歉意。
“謝謝。”蓷之逐點頭道謝:“等爺爺的事情完了,我再去府上道謝。如果沒有貴府幫忙,爺爺的身后事也不會這么風光。”
李秉似乎也再沒有什么可說。點頭行禮后,便離開了。剛走兩步,忽然又聽得背后蓷之逐喊住他:“世子殿下!”
他靠近李秉,輕聲說道:“近幾日,你多小翼一些。長安可能有大事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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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尤其是和宮里沾邊的事情,千萬注意。”
“哦?你是說……?”
“我也說不清……只是心中有個疑影。”
李秉謝過他,從百賢祠出來,徑直往宮城外走,一路低頭,心中有事。
這短短兩天,經歷的事情也不算太多,心中忽然蕭索起來。這三金鎖脈的術法,之前已經完成了,即便最后金環碎掉,也意味著這“三金鎖脈”的術法,在李秉身上,不會再起作用了。
即便再找西明寺的清延大師施展一次,也不會起作用。
這該如何是好?今日已經初四,還有十天,就到了月中。
李秉忽然之間,有點理解蓷之逐的感覺了。那個一切終結的日子,就在眼前,想著想著,多少有點害怕。
也不知道宮里去請“秦王殿”老神仙的事情,到底怎么樣了。
想著想著,就到了宮門口。魏澤、馬學文、安子都等在那里。
看他一臉愁容,安子先開口了:“秉兒哥,你還好嗎?怎么去了這么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