確然有些難辦。
但命最重要,也得試一試。
她正想著,坐在對面的月問星忽然喚了她一聲
“奚昭。”
奚昭抬頭看她“怎么了”
月問星猶豫著開口“你今天,好像有些心不在焉是不是因為,那件事”
奚昭還以為她看出什么了,神情不顯,卻問“哪件事”
月問星忽抬起手,指尖在半空中描摹著她的唇,卻不敢碰著。
“你的嘴腫了。我不用力,只是稍微,碰一下。”她磕磕巴巴道,說話間,那冰冷的指尖搭在了奚昭唇上,輕輕摩挲了下。她問,“奚昭,會不會疼”
奚昭一怔,視線瞥向旁邊桌上的鏡子。
鏡面映出的人影與平時沒什么區別,只不過嘴唇稍有些紅腫。若是清楚的,一眼就瞧出她做過什么。
但月問星對這事茫然不解。
方才見奚昭抱住藺岐時,她心底確實是又酸又妒。可妒火剛涌起,她便看見奚昭咬著了那道人的嘴。
妒火就這么轟然散開,她愣愣看著那兩人。
她以前也和人吵過架。
拌嘴、摔東西、掉眼淚
真到氣頭上了,什么手段都使過,偏沒見過這樣。
但又不像吵架。
畢竟緊接著,那道人就回擁住了奚昭,低下頭去咬她。
咬么
好像不是
她下意識覺得這舉動來得太親密,且有些奇怪,但又說不上怪在何處。
本想看得更清楚些,那叫太崖的便收了油紙傘,也不管他倆正抱著,舉起傘便懶懶朝下一劈。
隔開兩人后,他還笑瞇瞇地說了句什么。
等那道人幫奚昭把臉上、頭上的雨水擦凈了,又看著她進屋,兩人才一起離開。
“他為何要這樣待你”月問星傾過身,指腹輕輕揉著那發腫的唇,“他是不是,欺負你你可以與我說。便是不修禁制,也可以趕他們走的。”
奚昭頓時反應過來。
她壓下月問星的手,握著。
“你看見了”她問。
月問星點點頭。
“他咬你,是不是我想找他們算賬,可又想見你。”她慢吞吞地說,“但最怕惹來什么誤會,給你添了麻煩,所以先問你若真是欺負你了,就再找他們。”
奚昭撓了下面頰。
“不是,你放心,沒人欺負我。不過”她稍頓,壓低聲音說,“這事兒要保密,別和旁人說不論月郤還是月楚臨,都不能提起。”
“為何”月問星不解,“是秘密嗎”
奚昭點頭。
月問星更為不解“可那太崖也在旁邊,為什么不瞞著他”
奚昭想了想“他是自個兒撞見的就和你一樣。”
月問星思忖許久,才點了點頭。
她視線一移,又落在奚昭唇上。
盯著那被咬紅的唇,她心底生出股后知后覺的酸意。
“既不是欺負,他為何要這樣,對你”</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