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能愿意就怪了。
奚昭腹誹,那種情形下都沒能迫他點頭。
藺岐又道“我想從府外尋人。”
“那豈不是要出府”奚昭停住,“不危險嗎”
外面可是隨處有人在抓他。
“會寄送書信。”
可寄信也不算安全,而且若讓外人進府,定會惹來注意。
奚昭想了想“沒事,身邊就有人能幫忙。”
藺岐稍頓,似不解府中何人能幫忙。
“緋潛。”奚昭剝下最后一點皮,“他修為應該能行,雖然平時看起來笨了點兒,腦子卻轉得快,連接契線應該不算難事你覺得呢”
太崖不幫她,她自是找得出別人。
藺岐細思一陣“若他愿意。”
“那便行了,改天我和他說。”奚昭將靈果遞出去,“小道長,你吃嗎”
藺岐搖頭。
“差點兒忘了,你都不用吃東西的。”奚昭咬了口,咽下后問,“那會不會好奇是什么味道啊”
藺岐一時不語。
兩人坐得近,她便靠過去,在他唇上輕輕啄吻了一下,又飛快退回去。
“小道長,可嘗得到”她笑著問。
一點清淡的果香須臾便消散在唇間,藺岐不由抿了下。
察覺到自己的動作,他忽覺心跳一陣失衡,耳根也漸透出薄紅。
“嗯。”他神情平靜地應了聲。
這兩日的郁結與酸澀,竟隨之消散得干凈。
隨后,他稍傾過身,回吻住她。
那點清淺淡香也在吮碾中漸漸溢散開,沒過多久,奚昭便起身,由他抱坐在了腿上。
“小道長,”她捧著那有些泛燙的臉,壓下視線,“看的書可還記得”
“嗯。”藺岐應道,呼吸已有些不穩。
奚昭稍移過手,指尖搭在了他唇上。
藺岐一手擁著她,另一手則握著她的腕。舌尖輕輕掃過指腹,卷走那點清香。
指腹稍有點兒癢,奚昭蜷了蜷手,又親他一下,再才說“和上回一樣,不過手上力氣要再小些。”
話落,她正要落下吻,卻陡然聽見一陣重重的腳步聲。
她側眸望向窗外,但何人都沒瞧見,僅窺見一點袍角。
不過轉眼就又消失不見。
院子里,緋潛在那高大梧桐前來回轉了兩轉。
平日他心底不快,散散心便好了。可不知為何,眼下越走,那股子惱意就越發往上涌。沖得他心煩氣躁,恨不得將眼前這些樹全劈了。
他狠踢了兩下樹,但見葉子搖落,又往后退了兩步,以免掉在拿著的盤子里。
腦中則不由得又想起方才看見的那幕。
他倆在做什么親在一起去了
不可能。
那道士跟塊冰似的,他倆平時也不見多有親昵,如何會做這種事。
或許是看錯了呢
等等
他眼一抬,忽想起什么。
上回在花房,他們就好似在商議結道契的事。
那當日奚昭將他塞進虎窩里,別不也是
不知道
不愿想
煩死了
他取出袖中竹球,狠狠摔在地上,又嫌不夠解氣,踢了兩腳。
怎就踢不壞
氣死了
等踢得那竹球沒了影兒,他便又大步朝房里走去。
手里的盤子倒是捏得穩,沒叫菜灑出去半點兒。</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