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何身上染血的東方人,都只有一個下場。
上將拿起了作戰地圖前的對講機,冷笑道:“是中洲暴徒,開火,殺了他!”
前方的主戰坦克炮口轉動,黑洞洞的炮口中帶著清晰的死亡意味。
上將饒有興趣的看著即將發生的殘忍一幕,喃喃自語道:“這些雜碎,都該殺。”
主戰坦克的炮聲即將轟鳴。
上將突然改變了主意。
“等等。”
他突然道:“不用開火,碾過去,直接把他碾成肉泥。”
他的眼神殺意流淌,無比狂放。
坦克轟鳴的聲音不斷向前。
茫茫大軍一點一點的碾過去。
雙方越來越近。
他還在向前走著,沒有改變路線,甚至連表情都不曾發生細微的變化。
來自艾森聯邦第一批進入雪國的軍隊中,無數人都在看著這一幕。
雙方的距離越來越近。
百米。
五十米。
二十米。
他的視線沒有絲毫焦點,只是麻木的前行,對即將到來的死亡竟是毫不在意。
無比高大的坦克帶著陰影轟隆碾壓過來。
五米。
繼續向前。
下一秒,整個軍隊幾乎都聽到了一聲無比清晰的割裂聲。
“咔嚓...”
干脆清晰的聲音。
就像是無比鋒銳的利刃瞬間切入金屬的聲音,清晰干脆,沒有半點的凝滯感。
艾森聯邦上將的視線中,最前方的主戰坦克龐大的車身陡然一顫,一抹猩紅如同噴泉一般沖上高空,巨大的炮管飛了起來,坦克停下,厚重的裝甲一瞬間似乎被人生生從中間割裂成了兩半,坦克內的炮彈陡然爆炸,大片的火光將附近的幾輛裝甲車吞噬進去,轟鳴的聲音占據了一切的視野,烈火燃燒。
只有那清晰干脆的割裂聲還在響起。
上將眨了眨眼睛。
他沒有覺得憤怒或者驚恐,這瞬息間發生的事情幾乎違背了他所有的常識,所以他只是覺得有些荒唐,甚至懷疑自己是因為大戰來臨太過緊張而出現了幻覺。
爆炸與烈火在軍隊燃燒。
整個軍隊都一片死寂,看上去無比呆滯。
幾乎要燃燒夜空的火光中,那道麻木而僵硬的身影走了出來,他蹣跚前行,如同行尸走肉,一道又一道的氣旋在他周圍似乎是全憑本能在凝聚。
氣旋越來越多,隨后不斷拉長,變成了一把又一把的有質無形的利刃。
成千上萬道利刃在他面前不斷飛舞,蔓延到整個軍隊。
隨著他的前行,無數的利刃在天地間無比穩定的切割過來。
那是看似脆弱但卻剛猛凌厲到極致的鋒芒。
坦克,裝甲車,卡車,武器,盔甲,血肉。
隨著他的前進,所有擋在他面前的一切被直接割裂,鮮血,殘骸,爆炸到處都是,整個軍隊都停了下來。
上將終于從這如同噩夢一般的場景中反應過來,他拿起對講機大聲命令著軍隊開始沖鋒,而自己則毫不猶豫的沖出卡車,開始朝著來路逃亡。
那道充斥在天地之間的利刃緩緩向前。
所有的沖鋒都無比徒勞。
沖天而起的血浪不快不慢,但卻無比堅定的隨著他的前進向前推移。
不到十五分鐘。
烈火還在燃燒。
荒野再次變成了荒野。
爆炸聲與槍聲停了下來。
無數被直接割裂成了兩截的尸體伴隨著鮮血和軍備的殘骸倒在了地上,密密麻麻的鋪滿了整片荒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