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狂徒艱難的站起身,看著空中的王天縱。
直到這一刻,他才明白半步無上與至高無上之間的半步距離到底有多遠。
這所謂的半步距離,已經超越了從御氣境到巔峰無敵境的距離。
只是他又怎么樣?
他還在笑,無比舒暢。
王天縱的神色有些冷:“你這是在激怒我嗎?”
李狂徒笑著吐出一口鮮血,輕聲道:“我只是想告訴這個世界,即便今日我會隕落,即便今日你天下無敵,但無敵的只是你,而不是北海王氏的劍道。”
他的聲音無比艱難:“北海的劍道,在面對更強大的力量的時候,一樣會不堪一擊,所以你我之勝負,不是李氏和北海的勝負,只是我不如你,現在,我不如你。”
“只有黑暗世界看清楚這個道理的時候,他們才會明白,北海王氏并非不可戰勝。”
王天縱的眼神瞇起來。
點滴陰暗的光芒從他眼里流露出來,他的聲音極冷:“有意義嗎?天驕在北海王氏,數百年來,我不是第一人。而李氏,終歸未見天驕。”
李狂徒大笑起來:“二十年后,你還敢不敢說這話?”
“二十年后,你真的確定天驕還姓李嗎?”
王天縱似乎厭煩了跟李狂徒的爭執。
他還是不曾拔劍。
而是隨意的抬起手。
整片天地在他突破的那一瞬間似乎都成了他的附庸。
天地凝聚。
空間壓縮成劍。
他揮了揮手。
夜空亮了一瞬。
剎那之間,所有人面前所看到的一切全部都飛了起來,沖向了王天縱。
地面上流淌的鮮血沖上高空,點滴匯聚,瞬間變成了一片橫貫長空的血河。
道路兩旁,沾染著鮮血的塑料袋飛了起來,附近一個殘缺連隊的雪國士兵剛剛抬起頭,他的頭部就已經消失不見,輕飄飄的塑料袋變成了無與倫比的利劍,飛舞著穿透了附近所有士兵的胸膛,沖向了王天縱。
飄散的煙塵被凝固在空中,變成了劍的形狀。
地上的落葉,破碎的鋼筋,碎裂的巖石。
所有的一切都飛了起來,匯聚到了同一個方向。
萬事萬物。
都是一劍。
王天縱的手掌落下來。
所有的事物飛過了他的身體,直接將神的身影籠罩。
無數混亂的物體。
無數凌厲有序的劍。
李狂徒的身影被籠罩其中,無窮無盡的劍光徹底爆發出來。
劍光最開始只是一點,隨著劍氣的爆發不斷擴散,數百數千上萬。
晶瑩銳利的光芒破碎一切,生生不息。
這是神的反擊。
依然不是李氏的劍道。
北海王氏。
六道輪回劍!
漫天的劍雨落下去,被六道輪回劍生生撕裂,李狂徒的身影如同狂龍在瘋狂的沖刺,最極限的爆發中,他放棄了所有的防御,成千上萬的劍氣一瞬間在他周圍徹底爆發出來,將所有的一切都撕裂。
街道在震動。
夜空幾乎被劍氣徹底撕裂。
滔滔劍氣在神的面前聚集成了洪流,變成了海洋,不顧一切的沖向了王天縱的身影。
沒有人敢說李狂徒不強。
如果王天縱并未突破,現在的李狂徒絕對可以算得上是黑暗世界最最巔峰的戰力。
可在他面前的,是天驕。
王天縱抬起手掌。
一拳。
天地間以他的身體為中心爆發出了一片氣浪。
無窮無盡的劍光徹底泯滅。
李狂徒的身體被一拳轟飛出去數十米的距離,渾身上下已經滿是鮮血。
可是他還在笑。
狂笑。
肆意張揚。
王天縱瞇著眼睛。
他從來都不曾想過,自己成為天驕的時候,竟然要親手破掉北海王氏的六道輪回劍。
他再一次想到神的話。
我只是想告訴這個世界,即便今日我會隕落,即便今日你天下無敵,但無敵的只是你,而不是北海王氏的劍道。
真是該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