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道龐大的漩渦飛速旋轉起來,將宋詞以及周圍的所有人都直接推了出去。
李天瀾靜靜的看著夏至的身影消失的方向,沉默不語。
林楓亭站在李天瀾身邊,也沒有說話。
“她會原諒我嗎?”
李天瀾突然問道,聲音低沉。
林楓亭在李天瀾身邊坐了下來,沉默了一會,他才輕聲道:“其實你知道的,她根本沒有怪過你,就看你能不能原諒自己。”
李天瀾低著頭,很長時間都沒有在說話。
他想的是東城如是,想的是王月瞳。
兩人的身影在他的腦海中不斷交替著,沉默之中,他臉上的肌肉不斷的顫動。
“我不知道自己是不是做錯了。”
他的聲音有些嘶啞。
刺入胸口的劍光,決然而剛烈。
而躺在病床上的身影,寂靜而蒼白。
風雨之中,李天瀾坐在地上,有些痛苦,有些孤獨:“我很心疼。”
林楓亭嘆了口氣,拍了拍李天瀾的肩膀,沒有說話。
李天瀾靜靜的望著帝兵山。
從秋水到圣州。
從南到北。
打穿了整個北海行省,打穿了七大持劍家族,帝兵山已然是一片廢墟。
如今梟雄臺近在眼前,再也沒有人可以攔住他的腳步。
可不知為何,李天瀾卻有些意興闌珊,甚至有些消沉。
“這樣的北海,我很失望。”
他輕聲說道。
頓了頓,他繼續道:“不,這樣的北海很好。但這樣的王氏,我很失望。”
這樣的北海有拼死攔住他的帝江,有不改初衷的持劍家族,有唐詩宋詞,有王月瞳,有皇甫秋水,有夏至,有無數原意為了梟雄臺沖鋒赴死的人群。
他們無數人都在守護著這座圣地。
可最該守護這里的北海王氏核心人物,自他來到這里開始,不要說出手,甚至都沒人說話。
對于這樣的沉默,他無比失望。
“樹大有枯枝。”
林楓亭沉默了一會,他想到了李天瀾在帝兵山上一路前行時自己看到的一切。
北海王氏的核心人物中,并非沒人敢站出來。
但無數人想要站出來的時候,同樣也有很多人在拉扯著他們的前進。
那是極為微妙的糾纏。
有人想進。
有人想退。
有人英雄。
有人懦弱。
這終究不再是那個如今被記錄在中洲歷史上的北海王氏了。
“這樣的王氏,我也很失望。”
林楓亭輕聲笑了起來:“想來天縱會更加失望。”
“王氏有今日,他難辭其咎,失望什么?”
李天瀾冷淡道。
“這些跟他有關,但不是主要的。”
林楓亭平靜道:“任何一個勢力都會遇到這樣的問題,而面對這樣的問題,北海王氏的經驗更是無比豐富,看著吧,等天縱控制住傷勢,北海王氏,也該開始了。”
“開始什么?”
王天縱問道。
“開始重新洗牌。”
林楓亭淡淡道:“這樣的事情在北海王氏的歷史上發生過很多次,要么浴火重生,要么開始衰落。”
李天瀾靜靜的想了足足十多分鐘,才說道:“月瞳不應該待在北海,我會帶她走。”
“如果她原意的話,我沒有意見。”
夏至的聲音在不遠處響了起來。
圍繞著李天瀾和林楓亭的力量漩渦還在旋轉。
夏至的表情有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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憔悴,臉色蒼白。
她伸出手揮了揮,不動聲色的從漩渦外走了進來。
李天瀾瞇了瞇眼睛,沒有出聲。
“如果她要去天南的話,我不會阻攔。”
夏至看著李天瀾,沉默了一會,接著開口道:“現在我們應該好好談談了。”
李天瀾看著夏至,扯了扯嘴角。
凌亂的風雨還在繼續。
北海王氏所有的核心人員都被隔絕在力量漩渦之外。
有些模糊的景象中,人們只能看到夏至在跟李天瀾認真的說著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