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欣家是中式園林風格,小橋流水亭臺樓閣應有盡有,回廊、庭院、主屋在燈光的映照下顯得燈火輝煌格外氣派。
沐溪在山上住的也是庭院,跟于欣家比起來,顯得沒那么方正,有點矮,很是幽靜清冷,說話都能有回聲。這院子給她的感覺就是敞亮氣派,讓人眼前一亮。
于欣招呼沐溪“先到客廳坐坐,喝喝茶。”
沐溪擺手,說“先看宅子,回頭還要去給媽媽和姐姐看,改日空了再喝。”
攸關生死,于欣不好耽擱,說“也好。”讓住家保姆把這會兒走路還不太利索的言皓送回屋,她陪著沐溪和沐言在園子里逛。
她告訴沐溪“這院子,我們住了快十年了,是沐言一眼看中,拉著我來買下的。沐江是海市商會的會長,當了有六年多點,去年是三年一任到期,他跟陳顯競爭會長位置起過些沖突,會不會因此被害了”
沐言補充道“陳顯跟陳晾是親兄弟,陳顯是哥哥,陳晾是弟弟,兩兄弟相差兩歲多。”
沐溪輕輕點頭,表示知道了。她把宅子里里外外轉了圈,沒看出異樣,又拿羅盤測過,再看草木茂盛,于欣跟住家保姆的氣色都不錯,言皓的氣色差點,那是讓蛇煞附身造成的,跟宅子無關。她問“舅舅的靈堂沒設在家里”
于欣說“沒有,當時看他磕到頭,就叫了救護車送去了醫院。醫生來的時候就說沒救了,當時我也慌,就拉著醫生讓他們想辦法,醫生拉到醫院又治了兩個點,告訴我,腦花都撞出來了。后來就送去了賓儀館,靈堂也設在了賓儀館。”
沐溪繞去樓梯口,蹲在地上仔細檢查,沒看到有血跡,但隱約有殘留的血光。她摸出一道符,貼在地上有血光的位置一吸,那血光滲進符里。沐溪輕喝聲“流光回溯顯舊影。”掐了個訣印打在符紙上。符紙憑空燃燒,吸附到里面的血氣在火焰的灼燒中散開成霧氣,又凝聚成人形。
是一個相貌堂堂的中年男子,保養得極好,看起來非常年輕,一副事業的成風度翩翩的模樣。他穿著正式的著裝,衣服扣得整整齊齊,步履匆匆地下樓,忽然身子一頓,原地踉蹌了下,直庭庭地順著樓梯滾落下去,待快到樓梯底部時,突然用力地把腦袋一揚,后腦勺重重地磕在臺階的邊沿,當即不動了。他后仰那一下的力道極大,直接把后腦勺的骨頭都給磕破了,血和腦漿順著臺階淌下。
于欣見到這一幕,捂緊嘴,淚流滿面。
言皓紅著眼眶扶著沙發,站在客廳里,目不轉睛地看著。
沐言的眼睛也紅了。舅舅摔倒,和最后往腦袋上磕的那一下都不正常。她哽咽著問沐溪“也是被什么東西附身了嗎”
話音剛落,尸體里輕飄飄地鉆出一道黑影,穿過墻就要往外跑。
于欣大叫聲“抓住它”連害怕都忘了,飛奔著朝那黑影追去。她伸出手,黑影就消失了。她急得扭頭四顧,想找出她來。
沐言抱住激動地于欣,說“舅媽,舅媽,這已經是一個月前的事了。”
于欣這才反應過來,叫道“是啊,一個多月前的事了,兇手早跑了。”她極為懊悔,“我怎么就沒想到找個懂法術的來看看呢。”
沐溪說“是馭鬼殺人,那鬼的脖子上也有馭鬼環,跟之前跟著姐的那只倒霉鬼脖子上的戴的一樣。舅媽,幸好你沒有去找懂法術的來看。”
言皓緩步走到沐溪身邊,問“為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