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在私人電影院的事情,不管什么,你都不要給別人說。”陶楂聲音低低的,他覺得自己的腦袋不再是腦袋,而是一簇火苗,隨著林寐沉默時間的拉長,燒得越來越旺。
于是陶楂又后悔了,早知道就不找林寐說,說不定林寐根本就沒有當回事。
說不定,林寐都忘了。
陶楂后悔死了。
“好。”林寐在電話那頭忽然答應,“我不說。”
陶楂呼吸一滯,原來林寐沒忘啊。
那自己也不算白費功夫。
不再多說,“那林寐哥哥晚安。”陶楂速度地掛掉了電話。
在陶楂睡著以后,林寐房間的燈也很快關掉了。
陶大行凌晨兩點多才歸家,他在入巷時就關掉了車燈,怕燈光照進陶楂窗戶,把陶楂吵醒,但引擎聲沒辦法降為零,陶大行只能竭力控制。
他躡手躡腳地進了屋,進了洗手間洗澡,洗到一半,聽見外面有動靜。
陶大行著急忙慌沖完澡,踩著拖鞋就沖到院子里。
他兒子穿著一條到膝蓋的短褲,短袖外面歪歪斜斜掛著件牛仔外套,頭發亂糟糟的,正仰頭打著哈欠。
少年手里掐著一根水管,開了中等大小的水量,正在給陶大行洗車。
陶大行“你這你這大晚上的你這是做什么”
“別人還睡不睡了”
陶楂一雙睡眼懵懵懂懂的,“半夜殺雞,吹頭發,刷鞋哪件事不是他們干的”
“你半夜洗車你最不正常。”陶大行說他。
陶楂默不作聲,還把水量調大了,濺了陶大行一身。
陶大行連連后退,“你心眼忒壞,壞伢子。”
陶楂還是一聲不吭。
過了會兒,陶大行進屋里去換衣服,院子里剩下陶楂一個人,他只是做了個噩夢,被嚇醒了,眼前出現了蕭余那雙欲言又止的眼睛和無所適從的表情。
他記得小時候,陶大行帶他和向瑩去給陶桐桐拜年,都不敢開自己的出租車去,因為陶桐桐瞧不上。
陶大行對誰都樂樂呵呵的脾氣在陶桐桐眼里卻是唯唯諾諾,當年陶大行和姑姑都考上了大學,就因為陶大行的大學不如姑姑的s大,陶桐桐硬是讓陶大行留在家里給她端茶倒水。
陶楂知道陶桐桐沒有強迫陶大行,因為根本就不需要強迫,陶大行就是這樣沒用沒出息。
小時候受姐姐的氣,長大了受老媽的氣,人到中年再受兒子同學的氣,同時擁有一份每天都要受氣的工作。
這就是他的父親陶大行。陶楂心想道。
出租車被陶楂沖洗得錚錚發亮,陶楂把水管丟到地上。他要睡覺了。
一大清早,陶楂就把修好的自行車從雜物房里搬了出來,一段時間沒騎,鋼架和車座上已經覆了一層薄薄的灰塵。
陶
大行完全不記兒子的仇,他呼嚕嚕喝著稀飯,“不是要跟林寐一起嗎”
陶楂把灰塵擦干凈,自己騎比較方便。
12想看一節藕的我討厭你嗎請記住的域名
他沒睡好,眼底有一層薄青,臉色白得不太正常。這是個嬌氣鬼,不算多好養,平時多注意看起來跟其他小孩也差不多,可生活上面一出問題,他整個人看起來就氣息奄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