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機趕忙點頭,剛要下來去扶江一蔓,就見她直接撲到路識青面前,眼眸簌簌落下淚來,喃喃地說“我的識青”
她從來都沒有道理,所以說不出絲毫挽回的話,只能一遍一遍叫路識青的名字。
路識青猝不及防被撲了個正著,地上又全是積雪,身體重心一時不穩,直接仰天栽了下去。
還沒等劇痛襲來,一雙溫暖的手從身后緊緊扶住他,隨之那新換的「burn」香水裹挾著雪的清冽幽幽飄來。
路識青一怔。
容敘不知道什么時候來的,沉著臉像是定海神針一樣把路識青扶穩,漠然看著不依不饒的江一蔓。
司機姍姍來遲,把搖搖欲墜的江一蔓扶住。
“剛才要是摔實了,我能告你故意傷害。”容敘冷冷道,“人家都說了往后沒什么關系了,識趣的人現在就該原地消失。”
江一蔓怔怔看著他“你是誰”
容敘把路識青擋在身后,淡淡笑起來。
“我和識青的關系網上傳得沸沸揚揚,你但凡多關心點識青就會知道我是誰了啊,難道您竟然不知道嗎不是吧,你剛才不是說看了識青的綜藝和電視劇嗎,怎么可能不知道我是誰”
江一蔓臉一白。
不知道是氣的還是愧疚的。
一看到容敘出來,剛才還懟天懟地的路識青把帶著刺的氣勢收斂得一干二凈,神情帶著乖巧,眼巴巴地問“你怎么出來了”
容敘眼睛眨都不眨“我散步呢。”
路識青“”
大雪天的出來散步
司機看得滿臉尷尬,小聲對江一蔓說“夫人,我們先回吧。”
看這架勢,路少爺連親都不認了,再拖下去也只是徒增難堪。
江一蔓迷茫注視著路識青,嘴唇顫抖似乎想說什么,可最終卻發現她沒有絲毫的立場和理由讓路識青原諒她。
司機見她呆愣著不動,只好強行將人扶到車上,一腳油門走了。
容敘看路識青穿著正裝,小身板都在雪中顫抖,握著他的手腕往家里走。
路識青好奇地問“你從什么時候開始聽的”
容敘咳了聲“把江女士送回謝氏祖宅。”
路識青歪頭,有點不信。
“好吧。”容敘坦白,“討厭小提琴。”
路識青“”
那不是全聽到了
容敘莫名心虛“我聽到停車聲不是,我出來散了會步,無意中聽到你們在說話,一聽是你的家事我就沒去攪和。”
容敘雖然性格強勢,但他很有分寸和距離感,像這種只能靠路識青自己解決的大事,他從不會強行按自己的意志擅自插手。
雖然在路識青說到“你不愛我”的時候,他心疼得直抽抽,想沖上去狠狠地替路識青懟江一蔓一頓,但強行忍住了。
這件事,路識青處理得比他好。
容敘偏頭看著他“你傷心嗎”
路識青已經不是當年卑微求愛的小孩子了“我和她之后不必再維持虛假的平和,高興還來不及,為什么傷心”
容敘本來以為他是故作堅強,但仔細看去就發現路識青好像真的不傷心,眉眼處也沒有之前崩潰大哭的郁色。
看著很正常的。
還挺好。
“哎。”容敘故作遺憾地說,“上回我們路老師可被傷透了心,抱著我嚎啕大哭,我還以為這回還有此殊榮呢。”
路識青習慣了容敘的插科打諢騷話連篇,已經不會被調戲得臉紅,甚至還在那抿著唇笑。
容敘“”
可惡,他以后是不是要正經點比較好
兩人回到客廳。
竇濯正端著碗在那哐哐吃飯,視線一掃,嘴直接禿嚕了“嗯容敘不是聽到車聲跑去接識青了嗎,怎么這么慢”
容敘“”
路識青看向容敘,突然體會到之前容敘總愛拿自己社死的事逗他的樂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