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長悟張大了嘴巴,旁邊的沈長留直接蹦了起來“七,七叔”
沈應這一房,年紀小輩分高,上面那兩個比他年紀大的秀才,其實是他的侄子。
明硯站在山頭上,看著萬軍之前負手而立的少年書生,問“子暇,是應接不暇的意思嗎”
陸魚正把玩明硯的長發,聽到這話“唔”了一聲。陸大魚的設定集他都看了一遍,倒是沒有說這個表字怎么來的。不過讓他取的話,也很可能會這么取。名應,表字可以叫承言,也可以叫子暇。
“怎么了”陸魚從明硯手里接過剛畫出來的小梳子,把玩亂的頭發捋順,
“就是想起來,周末看的電影。”明硯拍開那只試圖給他編麻花辮的手。
電影紫霞仙子嗎陸魚沒說話,只是單指按住明硯的唇瓣“噓”
可不敢說,這文是無c的,就算陸大魚真有什么隱喻,也不能直白地講出來,會傷害到原著讀者。
正說著,身后的矮樹叢里忽然有人出聲“子暇,我的紫霞仙子呢”榜一大哥上線了。
陸魚趕緊捂住大哥的嘴,把他從草堆里拖出來“別出聲,那邊正勸降呢。還有,這是官方場合,禁止性轉角色。”
洪武陽趕緊點頭,這才被放開。
“今天怎么遲到了”陸魚拍拍大哥身上的泥土草屑,想來老楊是怕小兵乙突然出現嚇到隊伍里的人,就把大哥的落地位置設定到他倆身后的樹叢里。
“別提了,”大哥一言難盡地擺擺手,“下播再跟你說。我得去前面看,今天可是我們阿應的高光時刻。”
小兵乙假裝偷懶上茅房,回到隊伍里站好。
沈應的三伯出現在城樓上,抖著花白的胡子指著他“豎子,爾乃當朝舉人,深受皇恩,怎可從賊”
沈應淡淡地說“大周不行了,別說韃子,便是西北的流寇,都抵擋不住。”
“那也不能從賊”老頭氣得直哆嗦。
“竊鉤者誅,竊國者諸侯1,花聞遠是侄兒選定的主公,”沈應沖身后馬上的花聞遠拱手,光棍地說著,“三伯,開城降了吧,莫造無謂的殺戮。”
三伯氣得快要厥過去了,啞聲連嘆了幾句家門不幸“你的圣賢書,都讀到狗肚子里去了還竊國者諸侯,你你你放箭,射死這個逆子”
那些募集來的鄉勇除了身強力壯沒別的本事,但沈家自己養的家丁還有些武藝在身上的。聽到這命令,一名手持大弓的家丁便走上前來。
花聞遠聞言,立刻拉弓,對準了那弓箭手,先下手為強。紅尾羽箭帶著萬鈞之力,“嘭”的一聲穿鎖骨而過,直接將人釘在了城樓柱上。城樓上驚呼連連,把沒見過血的王家、陳家公子都嚇得夠嗆,連忙蹲下躲藏。
這時候,沈應的爹跑上來“不能射,三哥”說完,一把抱住沈應三伯的大腿,干嚎。
沈應的爹是個紈绔,整日吊兒郎當不愛讀書,偏生出了沈應這不世出的天才。打從有了這兒子,他才算是在家族中有了點話語權。沈應是他最寶貝的兒子,決不能讓三哥亂來。
沈三老爺被這身強力壯的幼弟懟得差點斷了老腰,氣得拍打他“你的兩個兄長和侄兒還在朝中為官,一旦朝廷知道沈應從賊,他們就人頭不保”
沈老爹梗著脖子“也不一定就砍頭,那袁州程家從了賊,程侍郎也只是下獄而已。”
花聞遠武功高強,耳聰目明,聽到了城樓上的爭執,立時朗聲道“不錯,待本將軍進京護駕,自會救他們出來。”
沈家人沉默了。花聞遠進京,那是護駕嗎那是登基。
城樓上一片死寂,沈應不再勸,轉身就走,站到了花聞遠的高頭大馬邊,面色平靜地說“將軍,進攻吧。”
花聞遠抬手,軍隊齊齊列陣。
剛剛加入隊伍的小兵乙,也舉起長矛大喊“進攻進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