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個自己就不同了,游戲賬號那具身體可是能單手拎兩個成年男子的,真正能一拳打倒十頭牛的。
所以這種事還是交給另一個自己比較好,這樣也不會中道崩殂。
易淮接受得十分快。
因為在他的觀念里,反正都是自己目垂自己,哪個自己被目垂,也沒有什么區別,當然是以能夠好好享受完一場為主考慮。
他翻過一個身,癱成大字,敢肯定自己也是這么想的。
不過等另一個自己回來了,他還是要裝一裝冷臉的。
誰讓他非要走第一個周天,還不讓他說話
而且
易淮抿了下唇,閉上眼睛掩去了眸中的水光,鼻尖也不自覺地酸了下。
爸爸媽媽去世后這么多年,又有人哄他了。
他又可以和誰撒嬌鬧情緒了。
他知道燕奕歌和他想的是一樣的,因為他們是一個人。
所以那會兒燕奕歌因為他夸了萬生煙一句鬧了會兒時,他愿意哄自己。
他們是一樣的。
他們都是易淮,而易淮已經獨自堅強著,撐了太久。
燕奕歌弄了熱水進來后,還順便一揮掌,爍金流石的內力掃過幾個燭臺,將屋內徹底點亮。
因為衣袍一層又一層的,所以從外面看,看不出來易淮的衣袍里面已經濕黏了一片。
易淮骨子里還全是內力的余威,神經都像是被泡進了熱水里發軟。
簡單來說就是,懶筋犯了,懶得動。
所以他沖燕奕歌抬了抬手。
燕奕歌便彎下腰將自己抱起來,低著嗓音,語意不明地說了句“我幫你洗”
易淮直接乜斜了他一眼,表情冷漠以為我不知道你在想什么”
燕奕歌坦坦蕩蕩“怎么可能呢”
他把自己放在浴桶旁邊的椅子上,又問“真的不需要我”
易淮示意“幫我把頭發撈起來就行。”
易淮不太會處理這一頭長發,所以燕奕歌也是。
因此在外的武學天才手笨地忙亂了許久,才勉強把頭發固定好。
他弄好后就到屏風外等自己了,易淮坐在椅子上,看了眼屏風后的影子,停了幾秒,到底還是開始寬衣解帶。
易淮是知道的。
游戲賬號那具身體,這個距離,絕對可以聽見他這邊的聲音。哪怕再細微,都可以捕捉到。
燕奕歌站在屏風前,不需要刻意聽,就能通過聲音猜到自己到了哪一步。
包括入水的聲音,都是那么清晰。
燕奕歌低垂下眼簾,無意識地摩挲著自己的指尖,嗓子里不住發干,像是被火炙烤過,就算是喝水去緩解,也只會換來疼痛。
更別說他毫不意外地聽見自己在心里喊了他一聲。
那悠然含笑的聲音輕哂著“好聽么”
燕奕歌面不改色但心跳得很快嗯。”
易淮又哼了哼。
他語調懶懶地,沒頭沒尾地說了句“也不怕被人說瘋子。”
他沒用主語,燕奕歌就勾起了唇。
“阿淮。”
他在心里說“要是在意旁人怎么想,早就過不下去了。”
那倒是。
燕奕歌也知道自己現在不會點頭,但就是認認真真地開口,不是在心里說,而是動了唇,聲音輕而溫柔“我愛你。”
他是個自私自利的人,從來就只愛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