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下們會意,立即將周管事等人拖了出去,手段之狠厲,周管事等人連聲音都沒發出來,便生死不知。
他沒再猶疑,作勢便要走。
菱歌突然站起身來,道“大人,可是要去京城”
他的手下皆警惕的望著菱歌,那眼神冰涼,就像是看一具尸體。
他腳下一頓,目光瞥在她臉上,道“若是,你待如何”
菱歌一笑,跪下身來,道“妾想求大人,帶妾一起入京。”
“你知道,我是何人”
菱歌笑容璀璨,晃了他的心,道“好人。”
呵,她還真是大膽
一夜未眠,便是天明。
翌日一早,菱歌便送了淮序去陸家的家塾。
說是家塾,其實有很多與陸家交好的官宦人家的子弟在此讀書。
見淮序進了學堂,蘇紈方道“陸家的家塾是京城里都有名的,請的許先生從前的國子監的典學,還是庭之親自去請了,他才肯來的。”
錦衣衛指揮使去請,他敢不來嗎
菱歌腹誹著,面上卻笑著道“難怪兩位表兄都年紀輕輕便中了進士,便是這許先生的功勞了。”
蘇紈深以為然,道“正是呢。”
“舅母,我今日想出去一趟,也不知家中的馬車方便不方便。”
“自是方便的,我派人去吩咐一句便是了。”蘇紈道。
馬車上,思夏惴惴不安的將簾櫳拉下來,道“姑娘,咱們不會遇到那個人吧”
菱歌心里也沒底,可還是溫言寬慰道“咱們買了東西便回去,應該不會遇到什么人的。”
思夏點點頭,道“還是姑娘思慮周全,許先生既是有名的大儒,不送上一份拜師禮實在是說不過去。”
菱歌嘆了口氣,道“許先生未必在乎這個,我只是為淮序撐場面罷了。”
那些同去讀書的孩子們都帶了拜師禮,淮序若是不帶,只怕旁人要議論,淮序又是個敏感的性子,旁人只一個眼色,他便全明白了。
若非如此,她也不會冒風險出來,更不會用那個人的銀子。
菱歌想著,伸手摸了摸懷里的荷包,微微一笑。
這是那人的荷包。
里面銀子不少,也算是這一路上她盡心盡力討好他的酬勞吧
細細算來,還是他占了便宜。不過能從他那樣的人手里順些東西,她對自己很是滿意。
菱歌想到這里,頗有些悠然自得,車里偶爾吹進來一絲風,好像是他在身后攬著她,他的呼吸透過單薄的衣衫,直直撲到她后頸里,激得她忍不住瑟縮。
還好,思夏心里不安,并未顧得上看她。
終于,馬車停了下來。
車夫道“表姑娘,棋盤街到了。”
棋盤街地處京城交通要沖,又是五府六部等龐大中央機構官員的聚散地,是天下商貨匯聚之地。
此處商業繁華,又緊挨著皇城,因此,有不少朝臣將府邸安在此處。
思夏從馬車上跳下來,將簾櫳掀開,扶著菱歌下了馬車。
菱歌瞇著眼打量著四周,見街對面便有一戶人家,門匾上赫然寫著“楊府”兩個字。
楊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