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個面團般被揉來捏去時,阿姒咬著唇,迷糊想著,其實他說得很對,那的確不能算是欺負。正慶幸著,可接下來阿姒迷蒙的雙眼陡然睜大,眼角迅速沁出淚,她驚慌后縮“你你你”
這實在太叫人震驚,阿姒“你”了半天,也未曾“你”出一句完整的話來。
青年輕頭吮咬一口。
阿姒驚叫著欲踹,他雖蒙著眼感覺卻十分靈敏,迅速攥住作惡的腳踝往上推得更開,一切展露無疑。
“怕甚”他蠱惑著。
“吃虧的是我,又不是你。”
他低沉地笑了,把“吃虧”說得格外意味深長,隨即再次俯首,唇舌更肆意地攝住她,阿姒重重倒了回去,她由著他去吃那虧,不愿發出半點響聲。
她未出聲,他嘴里卻不大安靜。
她從未想過竟還能這般,分明更為潤澤體貼,卻比粗礪的狂風還要折磨人,后來又如何阿姒已記不得。唯獨知道自己又出現了復明的錯覺。
眼前有亮芒閃過,阿姒雙眼半闔,似瞧見了影影綽綽的一片。
她知道,這回必定是錯覺。
這陣錯覺后,阿姒長吟出聲,身子被溫熱的手輕抬,下方薄褥倏然抽aa039離,啪嗒落在地面,暈出水暗色澤。
青年俯身,似厚重軟被般輕輕覆上。這是一場及笄禮,也可以說是及冠禮。從那支意義重大的玉簪末端輕抵軟隙這刻起,別簪的人,只能篤定地將簪子徹底別入,而不能收回。
前所未有的貼近反讓人陌生,一時兩人都凝止了。他們一個眼盲,一個雙眼被遮,都無法視物,卻都默契相望。
晏書珩雙手各掐一邊,用力一分。
被炭火溫烤已久的玉簪輕貼而來,維持著這般姿態。
他喚她“阿姒。”
阿姒扭身,“嗯”了聲。
他輕撥兩瓣,讓簪子停落那隙“今日后,你便不能悔了。”
阿姒點了點頭。
可發簪卻過而不入,觸感如玉的簪尾輕擦隙間,刻意而曖昧地徘徊。像翻開一本厚厚書冊,筆桿沾了墨水在書冊中間的凹隙來回描摹,然而尋常的紙只會吸墨,不會生墨,這書卻是反著的。
溫柔纏綿的筆法讓人不由放松戒備,漸漸真以為那刀鋒是溫潤玉簪,是沾墨的狼毫筆。可不料下一瞬,他蒙眼的綢帶猝然晃動
,阿姒掀起長睫,才知“人為刀俎、我為魚肉”是為何意哪怕魚被釘在案板上劈成兩半也不過如此。
阿姒張著口,卻說不出話。腦袋又沉又痛,她吃力地把額頭貼在青年肩頭。晏書珩大手在她腦后摸了摸,繼而扣住她,心一橫,埋了個徹底。
天旋地轉,乾坤相易。
當初墜崖只怕也是這般感覺。
阿姒雙腿好像崴了,僵硬支在兩旁。靜擁良久她才驀地動了下。
晏書珩察覺她慢慢松懈,抬起頭,雙手捧住阿姒的臉頰,清越嗓音沾了俗欲而變得低啞喑沉“阿姒,喚我。”
阿姒偏偏不肯。
“嗚我不,你欺負我。”
晏書珩低頭,嘴唇溫柔貼上她滲出汗的額角“是我不好,我魯莽。”
察覺阿姒眼角有淚,他怔了怔,旋即將淚一點點吻去。
晏書珩靜靜擁著阿姒,他的下巴輕磨著她頸窩,似有許多話想對她說,最終卻只喚出她名字“阿姒。”
阿姒腿支得很累,可因受傷了分毫不敢動。青年伸手在她傷處輕揉按摩,須臾,痛變成異常的麻。
窗外颶風驟起。
毫無征兆地,阿姒一抖。耳邊傳來壓抑悶哼,繼而只聞風搖紗帳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