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若是有什么要緊事,只管交代。
南宮靜瑤眨了眨眼睛,便讓孫于去打聽打聽韓嗣在何處。
孫于什么都沒問,急匆匆的去了。
生怕晚一步,主子就變了主意。
春梅了解自家公主,瞧見方才那一幕,忍不住為孫于說話,“殿下您怎么又欺負人。”
“孫侍衛是父皇親自選給本宮的,本宮從不懷疑他的忠心,只是這件事本宮不想讓旁人知道。”
她不過是想讓孫于更警醒些,不是嫌他不聰明,實在是哥哥嫂嫂們都太聰明。
若是不警惕,稍稍不注意就會被套出話來。
孫于很快就打聽好消息回來,春梅就陪著南宮靜瑤散步。
她不好明著召見韓嗣,但卻可以假裝偶遇。
在金陵城中也許很難,可在這獵場之上就要容易許多。
南宮靜瑤本以為自己要在獵場上閑逛許久。
結果,還沒過一盞茶的功夫,她就看見韓嗣朝著她迎面走來。
韓嗣似乎在發呆,并未在意太多,也未曾早早的回避。
如今雙方照了面,自然不可能避而不見。
韓嗣定了定神,走上前來行禮,“臣,參見公主殿下。”
南宮靜瑤看著韓嗣,心頭有了計較,輕聲道“韓大人免禮。”
若論規矩,用不著她和外人說話,自有身邊的人替她周全,但南宮靜瑤存了心思要試探韓嗣。
便沖著春梅使了個眼色,讓她莫要開口。
韓嗣聽見聲音后微微一愣,過了好一會兒才反應過來。
他并不知這是公主的試探,還以為是自己的表現太過明顯。
臉上閃過一絲尷尬,恨不得找個地洞鉆下去。
但他被心中的疑惑折磨的不行,若是得不到答案,恐難以冷靜,這才鋌而走險。
有些機會稍縱即逝,韓嗣甚至都來不及羞赧,便唐突的開口,“長公主殿下,臣唐突,自知冒犯,但還請殿下容稟”
南宮靜瑤微微頷首,大大方方道“韓大人但說無妨。”
韓嗣想問的是關于季長風的事情,昨日種種,任誰都看得出季長風的敷衍,他也想找季長風當面問清楚,可季長風避而不見。
無奈之下,韓嗣只能過來碰一碰運氣。
他想問的唯有一件事,“公主,臣唐突,敢問駙馬這些年當真沒有碰過弓箭”
南宮靜瑤壓下情緒,平靜的說道,“本宮昨日所言,句句屬實。”
韓嗣得了肯定的答復,眼神都黯淡了不少,南宮靜瑤這會兒已經明白,她為何會在此處遇見韓嗣。
想來他們倆的心思不謀而合,可韓嗣的疑惑解了,她卻沒有,可不能就讓人這么走了。
“韓大人為何有此一問”南宮靜瑤故作不解,“駙馬雖出身將軍府,但據本宮所知,季老將軍擅長的是槍,駙馬不擅弓箭也并不奇怪。”
韓嗣原是打算告退的,但這會兒卻不得不停下為南宮靜瑤解惑,“公主您有所不知,季老將軍的確以槍法聞名,一柄長,槍舞的出神入化,可駙馬最擅長的卻是弓箭。”
“臣的兄長天神神力,百步穿楊,可比起駙馬來,依舊稍顯遜色”努力在天賦的面前,從來都不值一提。
但天賦和天賦之間,依舊有很大的差別。
韓嗣回憶起從前,想起那些被季長風壓制的過去,心情都變得有些不愉快起來。
雖然從未討得過太大的便宜,但韓嗣依舊渴望和季長風比試。
只有那樣,他才能知道自己和季長風的差距究竟在何處。
“在書院念書的時候,幾乎所有人都是他的手下敗將。”
“后來,他隨季將軍去了一回北疆,臣的兄長見了他以后,便心心念念的想要和他比試。”
韓嗣說的是一個完全陌生的季長風。
也是一個南宮靜瑤從不曾見過的季長風。
南宮靜瑤這才知道,原來季長風曾是所有天之驕子都期待的對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