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乎是李蓮花的話音剛落,竹門應聲而開。
一個頭發灰白,身著灰色衣衫的婦人就走了出來。
芩婆神色看起來平靜,聲音卻又顫抖著:“相夷,何在”
李蓮花紅了眼眶,他與師娘十年未見,可他一句胡師娘便認出了他。
“不孝徒兒,拜見師娘。”
芩婆紅著眼睛拉著李蓮花的手連說了三遍“回來就好”,眼睛打量著李蓮花,看他一切安好才放下了心。
“這”
芩婆剛想問這位姑娘是誰,卻瞥見那位姑娘身邊一位抱劍而立的少年,震驚的在少年和李蓮花之間來回看。
如今李蓮花容貌已經恢復得和從前幾乎沒什么差別了,他也是芩婆從小看著長大的,在芩婆看來這喜愛少年一身白衣高馬尾,一張臉與李相夷小時候分明一模一樣。
簡直就是一個模子刻出來的,尤其是那雙眼睛,還有抱劍而立的姿態,簡直一模一樣。
“相夷,這位姑娘是”
心里幾乎是明白了,芩婆面露喜色,眼角的皺紋皺巴巴的,看起來卻格外慈愛。
“她是我未過門的妻子喚做杜蘅。”
李蓮花摸摸鼻梁,臉上有些微紅,見師娘一雙眼睛明亮又期待的看著他,嘴角也忍不住揚了起來。
“這是我與阿蘅的孩子,懷夕。”
杜蘅這次沒再用腳踹,推著杜小狗的肩膀走到李蓮花身旁。
“師娘,我與懷夕早該來拜見您了,一直沒找到機會,望師娘勿怪。”
手隱晦的戳了戳杜小狗的肩膀,杜小狗會意,笑得給格外燦爛。
“師奶好”
“好好好孩子。”
芩婆一手拉著杜蘅一手拉著杜小狗,一雙眼睛早已經濕潤了。
“相夷你做事怎這般不知禮數,孩子都這么大了卻還沒給阿蘅一個名分。”
芩婆嘴里埋怨著,恨鐵不成鋼的瞪了眼李蓮花,孩子都這么大了才帶回來,還說是未過門的妻子。
就算是江湖兒女不拘小節,可是怎么能拖到現在都還未辦婚禮。
李蓮花乖乖的點頭說是自己的不是,其實他帶杜蘅來云隱山見師娘,最大的目的就是讓師娘做見證人。
“你若是回來,早該提前傳信于我,我好好準備一下。”
芩婆埋怨道,而后又安撫的拍了拍杜蘅的手:“阿蘅,委屈你了,相夷這孩子未曾提前來信,老婆子什么都沒準備。”
。“師娘,對于我和他來說,婚禮的見證人有師娘您和師父就夠了。”
杜蘅不期然的回頭,恰好與看過來的李蓮花對上視線,兩人相視一笑。
芩婆看著這默契又溫馨的一幕,一顆心也安定了下來。
她的相夷,她念了十年的相夷終于有了自己的歸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