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說家里有小孩,隔輩親。
當日見到杜蘅和杜小狗以后芩婆是打心眼里喜歡這個小家伙,愛屋及烏是一部分原因,但是更多的是發自內心的喜愛。
從小只跟娘親在一起生活的男孩已經是個小大人了,武學造詣上已經遠勝于同齡人,甚至可以說是同齡人中無人能及,小家伙在習武之時有著李相夷的狂傲,卻又有李相夷年少時不曾有的幾分謙遜。
這謙遜,有但不多。
芩婆看著一大早起來練劍的杜小狗臉上都是慈愛與滿意的笑容,她老婆子活到這個歲數,老伴又先走了,多少有些寂寞但如今有了徒孫,別提多開心了。
她巴不得把全身武學都交給杜小狗,當然她也確實打算這樣做,在她心里李相夷就是她的孩子,杜小狗就是她的孫子。
“師奶“
杜小狗揮劍的手沒停,耳朵卻動了動就分辨出身后來的人是誰了。
芩婆笑道“懷夕怎知是我,不是別人“
杜小狗揮完最后一劍,挽了個劍花,把劍收于背后,是指搭在劍柄上。
“師奶的腳步聲與爹娘的不同,我一聽就知道了“
芩婆開心的笑了好幾聲,從袖口里摸出了一個小油包。芩婆沖杜小狗招招手就見縮小版的李相夷甩著高馬尾蹦蹦跳跳的跑過來了。
不愧是父子,口味也是相當一致,爺倆都喜歡吃甜食。
小孩子一貫都喜歡甜食,李相夷雖說是武功天下第一,可卻也是個愛吃糖的。他隨身系帶著很多糖,但幾乎都是躲著吃。
少年時期心高氣傲,這樣與他氣質不搭調的喜好被他藏得嚴嚴實實。
芩婆卻是一直都知道的,小時候她有時也會給李相夷帶糖。李相夷葬身東海十年的時間她每日也不過是如同普通人一般過著日子,不過卻是學會了做這桂花糖。
現在看到李相夷有了妻子,有了孩子她心里都是欣慰,也很開心。
哪怕李蓮花總說李相夷已死,如今只有李蓮花可他倒還真不敢在自己師娘面前說這種話。
來云隱山的第二日,杜蘅起了一早做了早餐,然后便是杜小狗借著練劍芩婆從旁指導。
李蓮花一大早就不見蹤影,杜蘅則是思索著中午做點什么好吃的,然后一邊打掃院子里的落葉。
然而李蓮花一直到中午飯時還未曾回來,他離開時倒是有留下字據說自己有事下山一趟天黑前定會回來,可人一直不見蹤影。
不過杜蘅倒也不操心那么多,李蓮花的碧茶之毒已經解了,雖說他的內力還未曾恢復到鼎盛時期,但是杜蘅覺得他就算只有一成內力也不會有危險。
李相夷時武功天下第一,他被稱為劍神,尋常的樹枝在他手里都如天上之劍,令人無從招架。
云居閣很大,李蓮花和杜蘅雖然互通心意了但是按照芩婆的話來說那就是男未婚女未嫁,就算有了孩子那也還未拜天地,算不得夫妻,不可同宿一屋。
所以昨夜本來還想理所應當的跟著杜蘅回屋休息的李蓮花被芩婆趕回了從前的房間,他面色有些委屈,但是又不得不聽芩婆的話。
只不過當天夜里,天下第一卻做了回采花賊偷香竊玉,溜進了杜蘅休息的臥房。
在云居閣很放松,杜小狗很喜歡喝芩婆在一起,芩婆也很歡喜,一老一小相處的非常融洽。當天杜小狗還從芩婆的口中知道了許多李相夷年少時的事情,從他來到云隱山拜師學藝開始,芩婆慢慢的講了許多。
天色漸晚,山邊的云幾乎變成了橘色。芩婆挽著杜蘅的手把人帶進了臥房,她這才發現臥房里不知何時已經全都貼上了喜字,點上了紅色的蠟燭。
床上的被子也都換成了正紅色的喜被,原本白色的紗幔都換成了紅色。
最顯眼的還是屋內掛著的嫁衣,上面用白金線繡了栩栩如生的龍鳳和鴛鴦,寓意是龍鳳呈祥。
杜蘅一愣,有些不知所措的看向一旁的芩婆“師娘這是“
芩婆眼角有些濕潤,輕輕的拍了拍杜蘅的手背“相夷與他師兄年少時我便準被了,他們二人我亦是當作自己的孩子,如今相夷帶你和懷夕來見我了,我自然要幫你門把這婚事辦了。“
“只不過事情比較倉促,相夷又無其他親人。“芩婆慈愛的看著杜蘅,語氣里滿是歉意,”終究是委屈你了。“
杜蘅笑著搖搖頭,主動的抱著芩婆,下巴搭在芩婆的肩膀上。
“不委屈,如此,足夠了。“
并不是什么客套話,杜蘅覺得已經足夠了。雖然說不曾宴請其他人,但是對于她和李蓮花來說,婚禮上有師父師娘還要杜小狗,已經夠了。
杜蘅換好了喜服,這喜服還是芩婆昨夜連夜改了些,如今大小合適。
坐在銅鏡前杜蘅有些恍惚,自己如今居然要嫁人了。
“本來為你梳發要找全復制人,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