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鈞滿臉漲得通紅,花白的須發都顫巍巍地在抖動,貶低他的發明創造就同于是在侮辱他的人格,這一點,馬鈞是無論如何也不能接受的。
馬鈞的脾氣真是如同犟驢一樣,當初在朝堂上敢和比自己官職要高的高堂隆和秦朗死磕,就是因為高秦二人一再否認他的技藝。
在馬鈞看來,當官不當官不要緊,自己的手藝斷不能讓人來侮辱的。
曹亮這句話簡直就是要戳到他的心窩里了,這可是他半輩子研究來的心血,居然就換來了曹亮不咋地的評價。
是可忍,孰不可忍,叔能忍,嬸也不能忍啊!
“你……狂妄小子……信口雌黃!”馬鈞眼睛都有些發紅了,怒目相視。
傅玄這個時候真有些后悔把圖紙給曹亮看了,馬鈞的脾氣他可清楚的很,一旦惹火了他,可是要記一輩子的仇的。
“曹兄,你真能看得懂這圖紙么?就算看得懂,也無需如此詆毀馬先生的成就,依我看來,這當世再沒有比馬先生設計得更好的發石車了。”傅玄埋怨道。
曹亮背負雙手仰天呵呵而笑,道:“久聞馬先生乃當世巧匠,今日一見,也不過爾爾,目光粗鄙,井底之蛙耳,真是相見不如不見,告辭了。”
馬鈞騰地伸出一只手,一把攥住了曹亮的手腕,厲聲地道:“小子,今天你……你不說出一個子丑寅卯來,休……休想離開!”
曹亮奇道:“馬先生先前不是恕不接待外人嗎,怎么現在反倒要強留在下?”
馬鈞怒氣沖沖地道:“少……少廢話,你說我……我的發石車不行,你弄……弄出個好的來看看……”
馬鈞越生氣,似乎越結巴的厲害,聽得曹亮一陣好笑,也難怪朝堂上辯論馬鈞辯不過別人,就他這說話水平,茶壺里煮餃子,再也貨那也倒不出來呀。
本來曹亮準備對馬鈞是以相待,以獲得他的認可,但沒想到這老家伙是茅坑里的石頭,又臭又硬,好話說了一籮筐,居然還是愛搭不理的,所以曹亮心生一計,不按常理出牌,先給他挑挑刺。
對付這種脾氣古怪的人,自然得用一些非常手段才行。
盡管馬鈞的技藝在這個時代是無人可出其右的,但曹亮可不是這個時代的人,他隨便拿出一點東西來,便可以輕松地將馬鈞甩上十條街了。
當然,曹亮懂得,也不過是一些皮毛的事,真讓他現在造一輛投石車出來,那純粹試比登天,不過曹亮倒不太擔心,自己只需拋出一些理論上的東西來,就足夠他馬鈞懷疑人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