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馬師悠然地冷笑道:“曹公子,你現在還有何話說?”
刀疤六本來和曹亮就有著極大的仇怨,別說是受司馬師的脅迫,那怕就是司馬師不威脅他,他也會有把曹亮拉下水的打算,俗話說,賊咬一口,入骨三分,此刻場面的形勢,對曹亮來說,則是極為的不利。
曹亮卻不為所動,司馬師找個污點證人來,就想坐實自己的罪名,天底下那有這么簡單的事。
他冷冷地一笑,不卑不亢地道:“這種貨色,我想要多少便有多少,司馬公子,一個盜墓賊的話你也能信,豈不是自降身份?”
司馬師當然也不會認為僅僅買通一個盜墓賊就能讓曹亮認罪,但他的目的并不在此,他真正的目的是要讓羊徽瑜對曹亮產生反感,那怕他們兩個之間確實已經發生了不可告人的關系,只要讓羊徽瑜認為曹亮確實是在騙他,那么離間兩人的關系,便是輕而易舉了。
只要羊徽瑜不再給曹亮作證,曹亮就是百口莫辯,管你是不是曹氏宗族,只要坐實了和盜賊勾結的事實,誰也保不了他。
敢動我的女人,只有死路一條!
“徽瑜,你也聽到了吧,知人知面不知心,姓曹的接近你,就沒安過好心,你千萬別被他給蒙蔽了。”司馬師沒再理會曹亮,而是對羊徽瑜道。
羊徽瑜古井無波,臉上看不出絲毫的表情,雖然說刀疤六一口咬定是曹亮指使的,但羊徽瑜有自己的思維,對刀疤六的話并沒有完全相信。
她腦子里閃回過昨天的那一幕幕影像,雖然當時她驚惶失措,但卻沒有妨礙到她良好的記憶,昨天所發生的一切,每一個細節,都歷歷在目,清清楚楚。
羊徽瑜有一種過目不忘的天賦,這種天賦大概也是一種遺傳吧,羊徽瑜的母親蔡氏便是漢末一代大儒蔡邕的女兒,羊徽瑜的姨母便是著名的才女蔡琰蔡文姬。
蔡文姬一生才華橫溢但卻命運多舛,流落胡地十余載,后來才被曹操用重金從匈奴人手中贖了回來,曹操曾感嘆蔡邕藏書無數卻毀于亂世,蔡文姬當即表示可以默寫出其中的四百篇來,曹操許之,蔡文姬果然默寫了出來,而且無一處疏漏,曹操甚異之。
羊徽瑜雖然比不上蔡文姬那般的神通,但記憶力卻是遠勝于常人的,通過對比,她發現刀疤六的話里面有許多自相矛盾之處,與事實并不相符。
而且,曹亮智斗盜墓賊,血戰群狼,幾乎都是在以命相搏,如果他只是在演戲的話,斷然不會如此地拼命。
尤其是昨夜二人共處一室,曹亮并沒有趁機占她的任何便宜,如此光明磊落坦坦蕩蕩,又豈會是卑鄙無恥的齷齪小人?
所以那怕羊徽瑜沒有完全去相信曹亮,但也不會因為刀疤六的話就全盤地否定了曹亮,她淡淡地對司馬師道:“孰是孰非,現在還不能輕易定論,不過不管怎么說,曹公子都是我的恩人,我相信他的人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