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馬懿輕輕地他的肩頭上拍了一把,輕嘆了一聲,道:“師兒,難為你了,其實換作常人,這樣的事還真是接受不了。但你要記住,我們不是常人,非常之人,當行非常之事,忍常人雖不能忍,受常人所不能受,方可成就大事!”
司馬師堅毅地點頭道:“父親所言,孩兒時刻銘記于心。”
司馬懿沒有再說什么,而是重新地取過一張紙來,飽蘸墨汁,揮毫潑墨,寫下了一個大大的“忍”字,然后擱筆道:“師兒,為父一生的處世準則,就在這個忍字之中,為父今天把這個字送給你,也足以讓你受用一生了。”
司馬師雙手將那張紙接了過來,雖然輕若無物,但司馬師卻可以感受到它沉甸甸的分量。
這個字包含著司馬懿一生的處事哲理,司馬懿用他的謹小慎微低調隱忍,在這個權力斗爭的漩渦之中,雖然是幾經沉浮,但最終還能站在朝堂的最高之處。
司馬師清楚,對于他們司馬家而言,現在是一個千載難逢的機會,主上年幼暗弱,曹爽擅權專橫,不得人心,他們司馬家只要捉住機會,成為這大魏國真正的主宰,并不是難事。
但越是這個關鍵時刻,便越不能出任何的差池,小不忍則亂大謀,一招不慎,便會滿盤皆輸。
司馬懿之所看重和羊家的聯姻,就是急欲培養朝中親己的勢力。
司馬懿在外征戰多年,在軍中擁有極高的聲望和地位,但在朝中,卻顯得人單勢薄了一些。
不過好在曹爽很作,任人唯親,大肆地培植親信,排擠世家,搞得天怒人怨,這些世家大族方才能為司馬家所用。
對于司馬懿而言,現在唯一要做的,就是等待,等待一個屬于他的機會。
他隱忍了一生,也不差這幾年了,曹爽越折騰,那些朝中的世家大族便越離心離德,形勢便對司馬家越有利。
羊家也好,荀家也好,陳家也好,這些世家豪族都是司馬家潛在聯盟對象,他們在朝中擁著盤根錯節的勢力,枝繁葉茂,曹爽不過是一個自以為是的草包,他以為憑借著他一人之力,就能實現當年的魏武盛世。
事實上,他沒有曹操的雄才大略,更沒有曹操的治世手段,空有一腔的理想,不過是空談主義。
司馬懿就是等著曹爽引火焚身的那一刻。
對于只差一個臺階就可以登上權力的鼎峰的司馬懿,現在是滿懷著渴望,他堅信,自己一生的隱忍,終將會讓司馬家走向輝煌的巔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