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秀連忙拱手作揖道:“原來正是曹兄,失敬失敬。”
“裴兄緣何認識在下?”
裴秀哈哈一笑,道:“曹兄現在可是聲名四播,這洛陽城中無人不知,無人不曉啊。”
說著,裴秀又湊到了曹亮的跟前,低聲耳語道:“曹兄敢睡司馬師的女人,兄弟我佩服地可是五體投地,誰都不服,就服你。”
曹亮頓時無語了,敢情北邙山的事竟然傳得這么廣了,估計在洛陽士子圈里面,是盡人皆知了,曹亮倒沒覺得有什么,反正他是替司馬師默哀了,估計司馬師的脊梁骨,都快被人給戳斷了吧。
司馬師每天出門,得承受多少異樣的目光,這鴨梨未免有點大。
但關鍵的是,自己和羊徽瑜真的沒發生什么事,司馬師的這頂帽子,戴得有點冤。
“裴兄,其實事情并不是你想象的那樣……”
裴秀一揮手,嘿嘿一笑道:“別解釋,解釋就是掩飾,事實如何其實并不重用,結果才是最重要的。說實在的,兄弟我第一次聽到這消息,笑得肚皮都疼了三天。走走走,難得今天與曹兄在此相見,相見即是緣分,今天兄弟我做東,咱們一醉方休如何?”
曹亮自然是有心結交裴秀的,聽他如此說,便欣然同意,兩人相攜離開了一品居,來到了與一品居相鄰的仙客來酒樓。
仙客來酒樓算得上是洛陽城數一數二的大酒樓了,能夠在寸土寸金的銅駝大街上開店,都是極其有實力的。
仙客來酒樓裝潢考究,富麗堂皇,往來的食客,也全是非富即貴,普通的平民百姓,恐怕連進入酒樓的資格都沒有。
裴秀一看就是仙客來的常客,對這兒的情況門兒清,那些酒樓的伙計一見裴秀,態度十分地謙恭,笑容滿面。
裴秀抬手就扔出去一塊金子,當做是打賞的小費,吩咐伙計準備好一間上等的包間。
酒樓的伙計自然是滿口應承,帶裴秀等人上了二樓。
三國時代沒有桌椅,不管是在家里還是酒樓,都是席地而坐,酒菜都是放在幾案上的。
仙客來酒樓的席子可不是一般草席,而是用上等羊毛織成的毯子,就連幾案,都是紫檀木的,高端大氣上檔次。
裴秀沒有點菜,而是吩咐伙計照慣例上菜就行了。
看裴秀熟門熟路的模樣,曹亮相信裴秀完全是把這兒當食堂了,看仙客來的環境檔次,這一桌子酒菜肯定也少花不了錢,世風奢糜,揮霍無度,讓曹亮不禁是感慨朱門酒肉臭,路有凍死骨。
所謂魏晉風骨,不過是士人的驕奢淫逸,這似乎是一曲夕陽挽歌,在黑暗來臨之前的最后的瘋狂,幾十年后,當那個黑暗時代籠罩中原大地的時候,人們才會真正體會的所謂的魏晉風骨不過是一個絕妙的諷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