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曹亮不可能去主動地說破它,他平靜地飲著酒,裝出一副若無其事的樣子。
果然,沒過多久,羊祜便按捺不住了,猶豫了一下,道:“子明兄,小弟有一個不情之請,不知道當講不當講?”
曹亮微微一笑,果然,羊祜這一頓飯,絕對沒有白請的意思,他不動聲色地道:“你我既然以兄弟相稱,那你的事便是我的事,叔子你就不必客氣了,有什么事直接說。”
羊祜面露喜色,道:“子明兄如此仗義,那小弟就言無不盡了。是這樣的,家姊自從北邙山回到家中之后,一直就是郁郁寡歡悶悶不樂,整天心事重重的樣子,可就算是我去問她,她也不作答,整日將自己關在屋子里。眼看她愁眉不展日漸憔悴的樣子,我甚是著急,想來想去,這解鈴還需系鈴人,小弟想請子明兄見一見家姊,或許會讓她心情好起來。”
曹亮頓時一頭黑線,什么叫解鈴還需系鈴人,好象我把你姐怎么了似的,羊徽瑜不愿意嫁給司馬師曹亮是知道的,但這樁婚姻是雙方家長的事,曹亮怎么能去干涉和阻撓呢?
曹亮沉吟了一下,道:“如果我沒記錯的話,令姊的大婚之期就是這個月的二十六吧?”
羊祜點頭道:“正是。”
曹亮面帶難色地道:“令姊馬上就要大婚了,這個時候我如果去見她的話,是不是于她的聲名有礙呀?”
曹亮清楚,自己和羊徽瑜的事情,早就已經是滿城風雨了,所以從北邙山回來之后,曹亮盡可能地保持低調,不再與羊徽瑜有任何的接觸,刻意地淡化這件事。
但沒想到羊祜卻主動地來找他,讓他去私會羊徽瑜,這特么的不是火上澆油嗎,如果讓司馬師知道了,那可是要浸豬籠的!
羊祜苦笑道:“如果有別的辦法,小弟怎么會來央求子明兄。這樁婚事,是幾位叔父做的主,家姊不愿意但卻也無力改變,只能是自己獨自憂郁,我雖多方開解,亦無濟于事,只怕她會想不開,做出什么傻事來。”
曹亮奇道:“那你怎么認為我就能開解得了令姊,說實話,我與令姊也不過只有一面之緣,如何比得上你們姐弟情深?”
羊祜臉色一沉,真想給他來句,能不能你心里就沒點逼數么,我姊姊之所以魂不守舍,多半還不是因為你么?
雖然說女人心海底針,但羊祜和羊徽瑜嫡親姐弟,一起長大,羊徽瑜纖細的心思就算她不說,羊祜也多半能猜得到,自從北邙山的事之后,羊徽瑜神思恍惚茶飯不思,羊祜便篤定與曹亮脫不了干系。
眼看著婚期臨近,羊徽瑜卻變得愈發消沉起來,完全沒有半點要當新娘子的欣喜模樣,羊祜害怕出什么意外,所以才一橫心來找曹亮。
既然有求于人,羊祜自然是不敢翻臉的,只得好言道:“子明兄,無論如何這個忙你一定要幫,一定要勸勸家姊,我真不希望她出什么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