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曹亮說一句不希望,也不會改變最終的結果。
既然徒說無益,曹亮當然不會去說,他只有選擇了沉默。
羊徽瑜似乎并不關心曹亮的答案,慘然地一笑,幽幽地道:“其實,當日上北邙山祭拜父親,我已經準備認命了,準備在父親的墳前哭訴一場,然后回去平平靜靜地準備嫁人。但我沒想到會遇到你,更沒想到會發生那么多的事,就如同一匹白練,頃刻間浸染了無數的顏料,再也無法抹去了。”
曹亮愣住了,羊徽瑜雖然說的比較隱晦,但曹亮不是傻子,又怎么可能不明白她話語中的言外之意,確切的說,就算是她的表白,只是這表白來得是那么地突然,讓他有些始料未及。
雖然曹亮覺得那種一見鐘情的好事不會降臨到自己的頭上,但之前在北邙山所經歷過的一切,同過生死,共過患難,一個嬌弱的女子,在那種環境中,是很容易對所依賴的男人產生情愫的。
也許在羊徽瑜的心中,天大地大,都無她的容身之所,只有曹亮那有力的臂彎,才給了她些許的溫暖。
女人是堅強的,有時候她們會心如鐵石,甚至是不懼生死。
但女人同樣是脆弱的,她們也希望得到呵護,得到關愛。
羊徽瑜原本以為自己的一生就這么的注定了,在一潭死水中度過自己平淡的一生,但遇到曹亮,卻讓她灰暗的人生突然地擦出了一抹亮光。
雖然說連羊徽瑜自己都不知道這是不是愛,但是她知道,自己的生命再想回到那種平靜無波的狀況,已經是不可能了。
但羊徽瑜更知道,這份愛是不可能有任何結果的,只能是給她帶來更大的傷害和痛苦,如果今天不是被羊祜騙到這里來,她只會將這份心事壓到心底,永遠都不會對旁人提及。
可是再次遇到曹亮之后,她卻無法淡定下來了,所有的情感如同決堤的洪水那樣泛濫,一發不可收拾。
她先前一直糾結著說與不說,現在說出來之后,反倒是無比的輕松。
曹亮一時之間不知道該說什么好了:“羊小姐,我真不知道……”
羊徽瑜淡然地一笑道:“沒什么,這是我自己的事,與你無關。謝謝你肯聽我說了這么多的話,我也可以卸去心里的包袱了,此生再也沒有什么牽掛了。好了,該說的話也說完了,告辭了,也許我們沒有再見的機會了。”
說罷,羊徽瑜飄然而去,款款如凌波仙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