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亮坦然地道:“不錯,我與羊徽瑜兩情相悅,私訂終身,只是司馬家倚仗著權勢,威逼羊家,強娶硬納,難道這世間,就無公理二字了嗎?”
夏侯玄輕輕地搖了搖頭,道:“子明,對于你的遭遇,我深表同情,但也僅此而已,恕我愛莫能助。首先你與羊小姐私訂終身,于禮不合,其二司馬家權勢滔天,你又如何能斗得過他們?”
曹亮苦笑一聲,道:“是啊,在下位卑職微,和司馬家斗,無異于以卵擊石。許多人也勸我,大丈夫何患無妻,為一女子而得罪司馬家,不值。哎,罷了,世間常見新人笑,有誰聽聞舊人哭,我也只是感嘆,司馬師納新妻風光無限,只可惜令妹尸骨已寒,九泉之下聞之,又做如何感想?”
夏侯玄臉色陡然變得慘白,騰得起身,拂袖怒道:“曹子明,某以上賓之禮待你,可你卻如此惡言相對,簡直是豈有此理!來人,送客!”
夏侯徽恐怕是夏侯玄的逆鱗了,一般人都不敢在夏侯玄面前提到夏侯徽,曹亮此刻提及,無疑是觸痛了他心里的傷疤,讓他勃然大怒,直接下了逐客令。
夏侯府的管家很快就站到了曹亮的身后,做了一個請的姿勢。
曹亮站了起來,但他卻沒有移步離開的意思,聲色如常地道:“久聞夏侯泰初至情至性,才識明斷,今日一見,不過爾爾,令人大失所望。”
夏侯玄怒目相對,喝道:“你到底是何來意?”
曹亮悠悠地道:“在下失望不要緊,只可惜令妹死得不明不白,她在九泉之下等你為他沉冤昭雪,足足等了你六年,恐怕才是真正的失望之極!”
夏侯玄聞言,臉色再度慘變,一屁股跌坐在地,神色凄惶,號陶而泣:“妹妹,是哥哥無能,沒法替你報仇,你死得好冤吶!”
曹亮上前道:“泰初兄,令妹去世之后,你便一直與司馬師交惡,不相往來,可見在你的心中,早已認定司馬師是兇手。可惜就算你不答理司馬師,人家過得還是一樣無比滋潤,妻妾換了一個又一個,你如此自怨自艾,只怕今生也無法替令妹昭雪。”
夏侯玄恨聲地道:“某無時不刻想要取司馬師的人頭,但事隔多年,證據湮滅,只能看著司馬師逍遙法外,此乃某之平生大恨也!”夏侯玄說這話的時候,簡直就是咬牙切齒,他對司馬師的恨意滔天,生撕了他的心都有。
夏侯玄和司馬師那可是一對發小,穿開檔褲的時候就已經在一起玩了,長大之后,更是相交莫逆,都昌位列在四聰八達列,后來夏侯徽嫁給司馬師,兩個關系更進一步。
但自從夏侯徽死得不明不白之后,夏侯玄就同司馬師徹底地決裂了,只是以夏侯玄的身份,想要扳倒司馬師,沒有證據,那比登天還難。
曹亮悠然地道:“想要證據,這又有何難?”
夏侯玄頓時眼光發直,拉著了曹亮的手臂,急急地道:“你……你真得能找得到證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