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泰初兄無需擔憂,如果令妹真的是被鴆殺的,那鴆毒入骨,那怕肉身腐爛,白骨之上,也必有烏青之色,只要能找得到令妹的遺骨,一切都可以真相大白。”
笑話,武大郎都被毀尸滅跡了,武松都還能憑著半根發黑的遺骨為兄長報仇,漢魏時代還沒有火葬的習俗,那怕司馬師真的毒死了夏侯徽,也不會棄尸不顧,肯定會風光大葬的,只要能找得夏侯徽的遺骨,還怕找不出司馬師的罪證來嗎?
夏侯玄眉頭緊鎖,看得出他還在猶豫,畢竟挖墳掘墓是對死者的大不敬,而這死者是他的親妹妹,按當世的說法,打擾了死者的陰靈,很可以能會影響死者的往生。
不過貌似羊徽瑜都死了多年了,如果真有投胎轉世這一說,恐怕現在早已是二世為人了。
夏侯玄思慮良久,最終還是咬了咬牙,權衡輕重,覺得還是為妹妹報仇更重要,這幾年來,他和司馬師的仇怨已經積累到了無以加復的地步,就象一座隨時都可能會噴發的火山,夏侯玄同司馬師同歸于盡的心思都有。
“唯!就聽你之言,不過某希望子明可以同行,以做個見證。”夏侯玄終于是點頭同意了,不過他提了一個額外的要求,那就是要曹亮和他同去,也算是做一個見證。
曹亮想也沒想,爽快地點頭道:“諾。”
夏侯玄目光凝重,沉聲地道:“這事雖然定下了,但前往溫縣,一定要做得隱密才行,萬萬不可讓司馬家的人察覺。”
夏侯玄也是一個心思縝密的人,既然決定要開棺驗尸了,那肯定不能大張旗鼓,必須要悄悄地,趁司馬家毫無防備之下,才好動手,如果讓司馬家有所警覺,提前來個毀尸滅跡,他們便是前功盡棄了。
曹亮深以為然,看來夏侯玄的想法和他是不謀而合的,司馬家在洛陽耳目眾多,如果夏侯玄大張旗鼓地前往溫縣,一定會被司馬家有所察覺,所以干這事,必須要十分隱秘才行,偷偷地挖出夏侯徽的遺骨來,驗明中毒于否,這樣才能殺司馬師一個措手不及。
雖然說史書上明確記載著夏侯徽是被司馬師鴆殺的,但在拿到確切證據之前,曹亮也不敢百分百地保證史書記載就一定正確。
所以這事只有暗中行事,那怕夏侯徽真的不是被毒死的,他們只需將夏侯徽的遺骨悄悄地埋回去,做到人不知鬼不曉就行了。
如果沒有證據就大鬧一番,只能是被司馬家反誣一口,被動無比。
接下來,曹亮和夏侯玄商議了出行的時間,司馬師大婚之期已近,留給曹亮的時間已經是不多了,所以這事必須要抓緊才行,所以他們定下了后天一早就動身,夏侯玄提前找好忤作,藏匿在夏侯府的下人之中,后天一早,夏侯玄即以打獵的名義出城,然后在黃河渡口與曹亮會合,一同前往溫縣。
商議妥當之后,曹亮立刻告辭,離開了夏侯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