收拾妥當之后,他們一行人悄然地離開了司馬家的祖墳地,所有的痕跡都已經被抹平了,就連守墓人何五也被他們帶走了。
至于司馬老家的人什么時候才會發現祖墳地出現異常,曹亮就不再關心了,他們一行人依然采用晝伏夜行的方式,避開可能出現的任何耳目,悄然的回到了洛陽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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距離大婚之日只有兩三天的時間了,司馬師卻顯得莫名的煩躁起來。
不錯,曹亮和羊徽瑜的事,就如同梗在他咽喉處的那根刺,就如同扎在他脊背上的那根芒,讓他是寢食難安心情無比郁悶。
雖然有著司馬懿的開解,讓他不得不暫時放下這份心結,而且他也確實做到了,就算是面對曹亮之時,也能從容淡定若無其事。
但在他的內心深處,卻始終是難以釋懷的。
就如一塊完美無瑕的玉璧,上面出現了一點細微的瑕疵,就算是無損這塊玉璧的價值,但司馬師的心里,終究還是不舒服的。
或許司馬師自己都沒有意識到,自己是一個完美主義者,他的內心深處,是容不得揉進半粒的沙子的。
太傅府很大,司馬師心情不好的時候,都會在夜深人靜地時候出去走走,排遣一下自己郁悶的心情,也許只有這樣,才方便他第二天繼續地帶上他的面具,虛于委蛇地跟其他人去打交道。
司馬師漫不經心地走著,不知不覺就走到了后花園之中,忽然覺得香風拂面,傳來輕輕地調笑之聲:“子元不忙著做新郎官,怎么有閑情逸致來后花園游玩了?”
這個女人的聲音司馬師太熟悉了,而且他打內心深處,對這個女人是深惡痛絕的,正是因為她的出現,讓人老珠黃的母親張春花再也享受不到司馬懿的寵愛,和打入冷宮沒什么區別。
這個可惡的女人,除了長著一臉的媚惑之外,司馬師還真不知道她有什么本事,就能把年過花甲的司馬懿迷得神魂顛倒。
不過受到司馬懿的專寵,這個女人在司馬府上,完全是橫著走,就連他這個嫡子,都不敢輕易地去招惹她。
“見過姨娘。”司馬師微微欠身行了一禮。
柏靈筠吃吃地一笑,月光下,她的側臉半陰半亮,柔和的線條勾勒出一個盡乎完美的輪廓來,絕對是讓每個男人都為之動心的倩影。
“看樣子,我們的司馬大公子似乎有點心事?”
司馬師勉強地一笑道:“沒有,我能有什么心事?”
柏靈筠直直地看著他,似乎那對如深潭般的眸子,能把他的心靈給看穿,她淺笑盈盈地道:“我不信,子元,從你的眼神之中,可以看得出撒謊二字,你是很難騙得過我的。那我我猜猜,你的心事,應該與一個人有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