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就算如此,柏靈筠也是一直潛藏著幕后的,整個洛陽城中,知道一品居是司馬家產業的人,幾乎是廖廖無幾。
所以,司馬師拒絕了柏靈筠,而且拒絕地是理直氣壯。
柏靈筠玉牙輕咬,這事如果能通過司馬懿來解決,她又何須看司馬師的臉色?
別看現在柏靈筠在司馬府上地位尊崇,仗著司馬懿的寵愛,甚至能力壓司馬懿的正妻張春華一頭。但柏靈筠心里清楚,這不過是仗著老頭子的面子而已,如果沒了司馬懿,她屁都不是,司馬師兄弟想要踩死她,不過是踩死一只螞蟻而已。
司馬懿已經是年過花甲,尚無一兒半嗣的柏靈筠確實有自己的隱憂,自己受老頭子寵愛,無意之中可是得罪了不少的人,如果有一天老頭子撒手西去,她的下場注定是很慘的。
居安思危,柏靈筠可不想跟司馬家未來的當家人有任何的沖突,所以柏靈筠和司馬師的關系一直就比較微妙,似敵非敵,似友非友。
這次要對付的是曹亮,以司馬懿謹慎的性格,肯定是不會同意柏靈筠下死手的,所以柏靈筠才會找司馬師來想辦法,但平時兩人的關系若即若離,柏靈筠才故意地以言語相激,讓司馬師產生同仇敵愾的義憤,共同來對付曹亮。
可沒想到司馬師不上道,根本不接她的招,這讓一向狡黠多智的柏靈筠有點玩不轉的感覺。
司馬師雖然不經手生意,但洛陽五石散市場上的風云變幻,他又焉能不知,盡管他本人是不服五石散的,但他的許多好友可是同道中人,早就在司馬師的跟前吹噓逍遙五石散如何如何了得了,司馬師自然間接到知曉了五石散的事情。
五石散對于司馬家的重要性是不言而喻的,低成本高利潤壟斷的經營地位給司馬家帶來了源源不斷的資金,支持著盤根錯節的司馬家這棵大樹的發展。
不過不在其位不謀其政,司馬師可不敢輕易地去觸碰父親的底線,所以一品居的事,還真不是他能管得著的。
柏靈筠幽幽地輕嘆一聲道:“既然子元不肯幫忙,那就當我沒說過這事,哎,其實你們司馬家的事,又何須我一個下賤之人操心?司馬家興旺發達了,光耀門楣的,也是你們這些嫡子嫡孫,司馬家破敗衰亡了,自然也無須我來收拾殘局。既然你們老的謹小慎微只想著息事寧人,小的事不關己只思吟風弄月,我一個婦道人家,操這么多閑心作甚,罷了罷了,順其自然也就是了。”
說罷,她輕抬蓮步,便欲離開。
司馬師皺了皺眉,道:“且慢!姨娘的意思是一品居已經到了舉步維艱的地步了?”
柏靈筠神色無比的幽怨,嘆道:“何止是舉步維艱,其實一品居已經到了存亡絕續之時,原本五石散的利潤就占到了一品居全部利潤的半數,如今慘遭打壓,五石散全部滯銷,如果不能在年內扭轉這種局面,只怕一品居只能是關門大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