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羊徽瑜顯然不愿意配合,下車的工夫磨磨蹭蹭,耽誤了不少的時間。
而司馬師亦是渾不在意,誤不誤吉時有什么關系,只要把婚禮儀式進行完了就行,畢竟這樁婚姻,早就跟完美神馬滴無緣了。
他們下車走進府邸之后,滿院的賓客為了表示尊重,幾乎全都離席起身,站立恭迎。
畢竟那些真正有身份的貴客,是不會安排在院子里就席的,院子里的賓客,大多都是官微職輕或年輕后輩,所以絕大部分的人都會給司馬家面子,起立相迎。
當然,也有例外之人,那就是曹亮,任爾東西南北風,我自巋然不動,別人一個個恭身起立,唯獨他依然在座,吃喝不誤,完全有一種鶴立雞群之感——不,鶴臥雞群還差不多。
周圍的賓客大多對曹亮是沒有什么好感的,如此狂放不羈的人自然沒人愿意接近,除了裴秀之外,大多都躲得遠遠的,生怕和曹亮沾上什么關系似的。
周圍空曠無人,眾人皆立唯曹亮獨坐,如此另類而怪異的畫風自然不可能不引人注目,是以司馬師和羊徽瑜一進大門,就瞧見了他。
司馬師臉色微微的一變,說實在的,雖然他是親自邀請了曹亮來參加婚禮,但他并沒有認為曹亮就一定會出現在司馬府,尤其是發生了那場心知肚明的刺殺案之后,司馬師覺得曹亮更沒可能出現了。
但出乎他意料的是,曹亮不僅來了,而且大模大樣地坐在那兒大吃大喝,一副旁若無人的模樣。
如果說司馬師最恨的人是誰,那恐怕是非曹亮莫屬了,正是因為曹亮的存在,才讓他司馬師名譽掃地,幾乎淪為了整個洛陽人的笑柄。
所以他才會聽從了柏靈筠的計策,密謀除掉曹亮。
但事與愿違,原本十拿九穩的刺殺行動卻失敗了,司馬師非但沒有除掉心頭大敵,反倒是受到了他老爹的責難,讓他是郁悶不已。
此刻在婚禮現場看到曹亮,司馬師的內心之中當然是不舒服了,不過這種場合,可不是他可以輕易發作的地方,那怕他心里再憋屈,那也得忍著受著,在這個萬眾矚目的場合,他必須保持自己的風度。
這家伙如此做作,顯然不就是為了能激怒自己嗎,如果司馬師此刻失態的話,豈不就是中了家伙的詭計了,司馬師對此可有著清醒的認識,絕不能讓仇人的陰謀得逞。
但這家伙故意如此,顯然不光是來惡心自己的吧,一定是有所圖謀的。
司馬師很快就冷靜了下來,毫無疑問,曹亮是沖著他的婚禮來的,目的應該是很明確,就是想要從自己的手中,把新娘子給搶。
這家伙果然是歹毒無比,如果讓他的陰謀得逞的話,那么身敗名裂的,必然是他司馬師。
但這家伙究竟會有怎樣的陰謀呢?
司馬師絞盡腦汁,也想不出一個所以然來,但是曹亮如果沒有圖謀的話,司馬師打賭把自己的腦袋擰下來當球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