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打曹亮出現在司馬府之后,柏靈筠就感覺有些不好了,女人的第六感告訴她,今天很可能會有事發生,所以她一直密切地關注著局勢的發展,暗中調集了不少的家丁護衛,以防止出現意外情況。
管事的很快地去而復返,稟報道:“啟稟夫人,是……是昌陵侯爺前來賀喜……”
昌陵侯爺就是夏侯玄,這個爵位原本是夏侯玄父親夏侯尚的,夏侯尚病故之后,夏侯玄便承繼了爵位。
以司馬家和夏侯家姻親的關系,此時夏侯玄前來賀喜也算是正常的禮節往來,但是因為夏侯徽出世的緣故,夏侯家和司馬家早已是仇深似海,互不往來了,所以司馬家也就沒有給夏侯玄發請柬。
但沒想到夏侯玄卻是不請自來,這無疑讓司馬家有些尷尬了。
司馬師似乎聽到了什么,大步流星地朝這邊走了過來,道:“門外何故喧嘩?”
管事的據實以告,司馬師聞聽之后,微微一怔,夏侯玄此番前來,還真是有些讓他出乎意料。
曾經他們手足莫逆,曾經他們堪比金蘭,鐵的不能再鐵的關系,從穿開襠褲就攀上的交情,卻因為夏侯徽之死,反目成仇,從此手足之情了斷,形同陌路之人。
甚至比陌路之人更差得多,夏侯玄每次見到司馬師,都是目眥欲裂,仇深似海,甚至在一些不重要的場合,夏侯玄都會撥刀相向,口口聲聲是為了妹妹報仇。
這種情況之下,司馬師只能是退避三舍,惹不起咱躲得起,盡可能地避免和夏侯玄發生沖突。
說實話,司馬師還是挺懷念那一段風光的,如果不是發生這檔子事,司馬師很可能會和大舅兄夏侯玄相交一輩子,吟談風月,不問時事。
司馬師其實對夏侯徽還是很有感情的,如果不是發生了意外的話,司馬師又怎么可能會去親手毒殺自己的愛妻。
事實上,當時司馬師已經是騎虎難下了,如果夏侯徽告發的話,那么司馬家就很有可能遭受到滅門慘禍。
一人死總好過全家死,司馬師沒有做過多的猶豫,就毒死了夏侯徽,把司馬家從懸崖邊上拯救了回來。
但司馬師對夏侯徽的死,還是相當痛心的,所以對夏侯玄,還是有一絲歉意,只不過這種事,還真沒法表達出來。
司馬師只能將這種歉意埋藏在了心底。
但隨著夏侯玄的一次次挑釁,把司馬師也給整得太心煩了,所以司馬師的歉意也就逐漸地變淡了,在他的心目中,夏侯徽的死是咎由自主,而夏侯玄得理不饒人,處處與司馬家做對,怨家易結難解。
不過這些并不重要,重要的是夏侯玄今天怎么會出現在這種場合,讓人有些摸不著頭腦,此番夏侯玄前來,是敵是友,究竟有何圖謀,司馬師一時之間也無法猜得出來。
他快步流星地趕往大門口,去會見夏侯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