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勝立刻道:“大將軍放心,卑職定當公事公辦,公正處治,絕不敢徇私舞弊。”
李勝回過頭來,沉聲地道:“來人,將殺人嫌犯司馬師拿下,帶回廷尉府審訊。”
眾差役奉令立刻上前,欲要擒拿司馬師。
“且慢!”
突地傳來一聲嬌喝,柏靈筠擋在了司馬師的身前,道:“李廷尉,事情還未查清楚,就這么草率地拿人,這不大妥當吧?”
李勝呵呵一笑道:“如今夏侯徽的遺體就擺在這兒,中毒之癥也查得清清楚楚,鐵證如山,柏夫人卻認為本官行事草率,這是何意?”
柏靈筠也絕沒想到事情會鬧到這個地步,夏侯徽的遺體死而不腐,真是令誰也絕然想不到的事,夏侯玄完全是有備而來,司馬家沒有任何的準備,這回一下子就陷入了被動之中。
柏靈筠急中生智,道:“夏侯徽早已于六年前亡故,夏侯玄竟然能抬過一具剛剛死去的尸體,這豈不是喋喋怪事?天下相貌相同之人甚多,李廷尉僅僅憑著這么一具面目有幾分相似的尸體就斷定這是夏侯徽本人,繼而不分青紅皂白地就要拿人,這與草率何異?”
夏侯玄冷笑一聲,道:“舍妹的遺體是從司馬家溫縣的祖墳之中挖出來的,現有守墓人何五做證,人證物證俱在,殺人償命,欠債還錢,天經地義,任爾等如何狡辯,一樣是難逃罪責。”
李勝道:“人證何在?”
夏侯玄立刻吩咐家丁將何五帶上來,何五戰戰兢兢來到當場,臉色發白,他一生差不多大半的時間與死人墳墓作伴,這回一下子看到這么多的大活人,場面又是如此地熱鬧,頓時有一種頭暈目眩的感覺。
夏侯玄將何五的供詞遞了上去,李勝看過之后,又親自質問何五。
何五早就拿了夏侯玄給的錢,他其實并沒有什么壓力,只需他據實而言就行了,何況事先排練過,他對李勝的問詢交待得很清楚。
其實這一切早已是安排好了的,李勝如此做作,也不過是做給司馬家和在場的賓客看的,如今人證物證俱在,柏靈筠再想質疑什么也顯得蒼白無力,夏侯徽是死在司馬家的,又被葬在了司馬家的祖墳之中,司馬師想要洗刷清楚證明自己與夏侯徽的死無關,確實是很難。
“拿下司馬師!”李勝再次喝令道。
廷尉府的差役是蠢蠢而動,司馬昭急了眼,提劍率領著司馬府的家丁就沖了上去,擋在了司馬師的面前,高聲地道:“想拿我兄長,先過了我這一關再說!”
司馬府的家丁可不是吃白飯的,個個身手不凡,如果被他們這么輕易地就把司馬師給帶走了,那么司馬家的顏面何在。司馬昭護兄心切,看到形勢不利,頓時急紅了眼,沖上前去,拼死護衛,不讓廷尉府的帶走司馬師。
如今廷尉府已經是曹爽的勢力了,司馬師倘若被關在那兒,說黑便是黑,說白便是白,全憑人家一張嘴,到時候,嚴刑逼供,就算司馬師骨頭再硬,恐怕要也被打成個半殘了。
面對司馬府的人持械抵抗,曹爽和李勝對視一眼,反倒露出了欣喜之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