羊祜埋怨地道:“子明兄調去南征之事也不和兄弟說一聲,太不仗義了吧?”
曹亮呵呵一笑道:“我這調令還沒辦完呢,你咋就知道了?”
羊祜道:“別人都是托關系走后門想留在洛陽,唯獨子明兄主動請纓出戰,這已然成為了洛陽城里的一段佳話,子明兄還不自知嗎?”
曹亮還真沒想到自己此舉居然會鬧出如此大的動靜,本來再平常不過的事,卻傳得人人皆知,這還真是非曹亮之所愿。
曹亮拱手道:“我正準出城辦理調令之事,有事回頭再聊,叔子,你可要準備一桌餞行酒才是。”
羊祜呵呵一笑道:“餞行酒你恐怕是喝不成了。”
曹亮奇道:“一頓餞行酒而已,你用得著這么小氣嗎?”
羊祜和身邊的那位年輕人對視了一眼,微微一笑道:“我和杜元凱已經接受了朝廷的征辟,被辟為從事中郎,隨同征南將軍出征,所以我們也是出城接受軍令的,正好可以和子明兄相偕而行。”
曹亮一愣,按理說這個羊祜已經幾次拒絕了朝廷的征辟,這次怎么會改了性,接受了朝廷征辟,而且是擔任征南將軍的從事中郎,真是喋喋怪事。
歷史上羊祜出仕的比較晚,雖然朝廷幾次征辟,他皆不應征,整個曹爽執政其間,他都游離于政權之外。直到司馬師去世之后,司馬昭執政其間,才官拜中書侍郎,從此青步平云,位列三公。
其實這確實是一件怪事,曹爽當政之時,就已經看中了羊祜的才能,幾次征辟,或許羊祜看出了曹爽的無能,不是司馬懿的對手,所以避禍拒絕出仕。
但司馬師當政之時,司馬家的勢力已經是權傾四野了,羊祜做為司馬師的小舅子,居然不走裙帶關系,謀求個一官半職的,著實耐人尋味了。
不過這并不是重點,重點是這次羊祜怎么會主動應征,是什么樣的原因讓他改變了想法,曹亮還真是一頭霧水。
“叔子你不是說無心仕途么,這么這一次就爽快地應征了呢,更何況是去淮南打仗,你就不怕你母親和姊姊擔心嗎?”
羊祜詭秘地一笑道:“還不是你的緣故嗎,有人擔心你的安危,所以特別讓我陪同隨行,也算有個照應不是?”
曹亮恍然大悟,敢情這里面有羊徽瑜的緣故,難不成是羊徽瑜聽說了自己要出征的事,所以才會派她弟弟羊祜來保護自己的。
曹亮有些哭笑不得了,這羊徽瑜還真是一往情深,但這次明顯是用錯了情,羊祜是名將不假,但這個時候他還從來沒有從軍的經驗,完全是個雛兒菜鳥,讓他來保護自己,指不定誰保護誰呢?
而且這羊祜也太聽話了吧,你姊姊叫你上戰場你就上啊,她讓你跳火坑是到底是跳還是不跳?
而且曹亮也注意到了羊祜身邊的那個年輕人,他叫什么來著?聽羊祜剛才說起過,他好象叫杜元凱,難不成他也是被家里人忽悠著從軍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