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父母談崩了之后,曹亮是一夜無眠,郁悶得睡不著覺。
這是古今兩種觀念的沖突,而且幾乎是沒有什么可以調和的余地。
但這是自己的父母親人,曹亮斷不能象對付司馬師那樣,用盡手段,唯一的辦法只能是曉之以理,動之以情,盡可能地去說服他們。
但面對油鹽不進的曹演,曹亮還真是有些頭疼,說理?這時代,還有說理的地嗎?
但是,無論如何,曹亮是不會放棄的,這一段感情,來之不易,羊徽瑜那盈盈惻惻的期許目光,便是對曹亮的一種鞭策,不管怎樣,他是不可能辜負羊徽瑜的感情的。
雖然說納羊徽瑜為妾是一個折中的辦法,但曹亮也很難接受,且不說羊徽是何想法,泰山羊家同意于否,曹亮自己心里的這道坎,終究還是邁不過去。
究竟該怎么辦?曹亮思索了一夜,也沒有想得出什么好辦法來,早晨起床的時候,頭腦也是渾渾噩噩,神思恍惚。
今天早上,曹亮沒有出去跑步鍛練,這恐怕是他這幾年來第一次偷懶了,就連一直守在他外屋早就起身的方布都暗自奇怪,不過方布一貫保持著沉默是金的狀態,對曹亮的任何行為都是不聞不問的,他只需嚴格地做好曹亮的護衛,別的任何事他都漠不關心,更不會去主動打聽什么。
曹亮起身之后,百無聊賴地伸了伸懶腰,大半年的軍旅生涯,還真沒有一天能這么的愜意的。
只不過此刻曹亮心頭是一陣的陰霾,并沒有因為可以松懈下來就變得輕松一些。
丫環為他端來洗臉的水,水不溫不涼,剛剛正好,曹亮胡亂地擦了一把臉,換好了衣服,徑直前往父母的住處。
不管怎樣,曹亮還是決定要和父母好好地談一談,再做一下最后的努力,讓他們明白自己的心跡。
而且曹亮也計劃好了,和父親談話的時候,要盡量地克制自己的情緒,避免雙方再針鋒相對。
但曹亮似乎來晚了,他只看到了母親劉瑛,并沒有看到父親曹演的身影。
“你父親一早就趕往了軍營……”劉瑛如是說。
曹亮無語了,看來他起得還是不夠早,曹演早已是先行一步了。不過應該不是躲著他,畢竟驍騎營的三部人馬剛剛歸營,驍騎營確實有許多的事務等著曹演前去處理。
劉瑛安慰他道:“亮兒,你也別急,回頭找個時間,和你父親好好地談談,其實你父親對你還是十分關心的,你出征期間,他一直掛念著你的安危,每次淮南有戰報傳來,那怕是深夜,他都會起身來看,知道你平安無事,他才能安心地去睡。昨夜,我和你父親了也聊了很久,其實他對羊徽瑜也沒什么惡念,只不過她曾為司馬婦,而現在司馬懿位高權重,如果你真娶了她,會平白無故地樹一強敵,司馬家這樣的對頭,我們還是盡量地不去招惹為好。”
曹亮啞然失笑,其實許多事情,曹亮唯恐父母擔心,還是刻意地進行了隱瞞,現在他和司馬家的仇怨,已經到了不死不休的地步,不管他娶不娶羊徽瑜,這種矛盾已經是不可能再化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