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凌此刻就如同是溺水者一般,看到一根稻草也是如救命之繩一般,王飛梟剛提出一個建議,王凌就已經是迫不及待地道:“我兒有何妙計,快快道來!”
王飛梟道:“當初公治表兄在兗州謀劃起事之時,就曾與并州的輔國將軍曹亮聯系過,共謀對付司馬老賊。司馬老賊進襲兗州之前,也曾帶兵攻打并州,上黨一戰,損失折將,為曹亮所大敗。如今淮南局勢危矣,東吳援兵又指望不上,父親何不修書一封,向并州曹亮求援,或許能解淮南之圍。”
公治是令狐愚的表字,當初令狐愚和曹亮的軍師桓范有過接觸的事王凌也是知曉的,但并州和兗州有一段的距離,和淮南相隔的太遠了。
王凌神情有些黯然,搖搖頭道:“并州曹亮雖然不失為一助力,但距離淮南太過遙遠了,遠水難解近火啊。”
王飛梟微微一笑道:“父親大可不必擔心,司馬老賊遠征淮南,京師洛陽尚自空虛,父親只需派人勸說曹亮攻打洛陽,司馬懿擔憂洛陽有失,必定會回兵救援,如此一來,淮南之圍不就自解了嗎?”
“圍魏救趙?”王凌頓時眼前為之一亮,道:“為父怎么沒有想到呢?妙計,我兒妙計啊!”
王飛梟聽了王凌的稱贊,倒有幾分不好意思,有些羞澀地道:“父親心憂淮南之事,每日所慮甚多,自然顧不上考慮遠方之事。孩兒也是近讀孫臏的兵法,才悟出此乃圍魏救趙之機會,洛陽乃是司馬懿的根本,如果曹亮真得可以攻到洛陽,那么司馬懿肯定不會坐視不理,最初也會分兵回師救援,如此一來,淮南的局勢便為之改觀,打敗司馬老賊也是指日可待。”
王凌道:“淮南與并州遠隔千山萬水,如今司馬懿封鎖出入壽春的通道,如何才能滿派人與曹亮取得聯系,這恐非易事。”
王飛梟倒是胸有成竹,道:“孩兒有一門客,姓馬名隆,字孝興,兗州東平人也,先前曾在公治表兄手下任職,公治表兄派其前來淮南,孩兒見其武猛過人,便留其帳下,引為知己。公治表兄出事之后,馬隆夙夜幽嘆,感其提攜之恩,恨不得報也。此人智能勇雙全,忠貞無二,若父親修書一封,派其前往并州,定然不負使命矣。”
王凌點點頭,道:“我兒門下真有如此義士,便可一用也。”于是王凌親筆寫了一封信,封好后交給了王飛梟。
王飛梟便與王凌告辭,返回了自己的住處。
戰事緊張之后,王飛梟便一直擔負著北門的防務,他為了勉勵將士,全搬出了都督府,與手下的將士同吃同住,深得將士的愛戴。
恐怕王飛梟想不到,這個馬隆以后可算是一代名將,聲名顯赫,只是如今馬隆還只是一個二十出頭的年輕人,出身微寒,在這九品中正的天下,馬隆是很難獲得朝廷的認可。
先前受令狐愚的提攜,馬隆在兗州刺史府擔任一個低級的武官,因為公干到的淮南,認識了王飛梟,王飛梟見他談吐不俗,頗有能耐,便待之如上賓,引為知己。
馬隆聽聞令狐愚事敗遭擒,生死未卜,便欲告辭返回兗州,一探究竟,想報令狐愚的提攜之恩,只是王飛梟擔心他有失,竭力阻攔之,現在去兗州,尤其是想知道令狐愚的下落,那豈不是引火燒身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