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料沈云意倒是自覺,主動在二人之間放了碗清水,省得寧長澤再找借口了。遂并沒有拒絕。
殊不知,他這種默許行為,更加證實了,他確實“嫌棄”沈云意,這自然讓虞宗主心生不快。
在虞宗主看來,沈云意溫柔善良,善解人意,根本一點壞心思都沒有,人都說打狗還得看主人,更何況沈云意可不是昆侖宗養的狗,而是虞宗主親證的義弟!
一個小小晚輩居然敢當著他的面,如此輕視慢待他的義弟,不就是當面打了他的臉?虞宗主自然心生不滿,當即就要讓沈云意上榻來睡。
哪知沈云意還沒開口,寧長澤卻堅決不同意,他道:“虞前輩,此事萬萬不可!沈云意可是魔龍的新娘,又有斷袖之癖,怎可同虞前輩同榻而眠?”
虞宗主聽見這句“斷袖之癖”,當即眉頭緊蹙,說沈云意有斷袖之癖,難道寧長澤就沒有斷袖之癖了嗎?
若是他沒有,又怎么可能會和他兒虞綾相戀多年,還已定親?
其實,最初之時,虞宗主并不同意虞綾和寧長澤的婚事,在他看來,虞家幾十輩都沒出過斷袖,想不到居然出了個虞綾這種酷愛男扮女裝,還愛上了一個男人的不肖子孫,當即就想將這個不孝子關家里,吊起來好好打一頓,非得讓他斷了這種無恥的念想。
哪知不孝子卻告訴他,他已經是寧長澤的人了,他們有了肌膚之親!
當時虞綾只有十五歲!才十五歲就敢向另一個男人獻身!
氣得虞宗主當即就扒了不孝子穿的裙子,把他吊在房梁上,狠狠抽了一頓,等把人抽得半死,才問他,還要不要和寧長澤結為道侶?
可不孝子說什么也要和寧長澤結為道侶,打死都不松口,倔得像頭牛,十個人都拉不回來,被虞宗主吊起來抽了好幾回。
那個不孝子打小就性情古怪,男孩子喜歡玩的東西,他一概不喜,就喜歡玩女孩子玩的小玩意兒,什么踢毽子,翻花繩,放風箏,布娃娃,玩得比誰都起勁。
人家女孩子或許不喜歡穿太艷麗的裙子,可他不一樣,要穿就穿最艷最紅的,還要涂脂抹粉梳羊角辮。
當然,不孝子這么做,也是為了討他母親的歡心,為了哄他母親高興。
虞宗主從前一看見虞綾換女裝,就覺得很欣慰,自從得知虞綾是個斷袖,還和男人有了肌膚之親后,就越看越鬧心,
打也打了,罵也罵了,全然無用,虞宗主就這一個兒子,就算他再不堪,再不好,也不能真的把他打死吧,更何況阿綾除了是斷袖之外,也沒別的過錯。就想著既然他二人情投意合,寧長澤也不是外人,就算沒有故人之姿,也是故人之子,何苦要拆散一對有情人?
索性就睜一只眼,閉一只眼,默許了。
可現在寧長澤竟敢當著他的面,嘲諷沈云意有斷袖之癖?!
這是何意?
難不成是意有所指,含沙射影說他家阿綾是斷袖?
既嫌棄他家阿綾是斷袖,當初又為何和阿綾有了肌膚之親?
既厭惡斷袖,又何必同他家阿綾定親?
難不成,就是看在阿綾日后要接管昆侖宗,為了權勢才和阿綾在一起的?
既如此,那就該繼續隱瞞下去才是,難道寧長澤以為,定親之后,就是板上釘釘的事兒了,昆侖宗就已是他囊中之物了?
還是以為,他家阿綾重感情,此生就非他寧長澤不可了?
沈云意一直暗中觀察虞宗主的神情,見他面露不悅,就知道自己挑撥離間之計成功了,寧長澤啊寧長澤,怎么就那么蠢呢,和虞綾認識多年,還一直被蒙在鼓里。
他可是見過虞綾的那東西的,比正常男人的尺寸,還要大一圈,如果他倆真有了肌膚之親,寧長澤不可能察覺不出虞綾是個男人。可見,寧師侄壓根還沒得手,也不知道那清白之身,是不是留給魔龍的。